“四百万两而已,怎得把你难成这样。”
“夫人不知,前些年开凿运河,改道后出了好些问题,修缮河道便使了许多钱两,再加上好些地方欠收,税银一拖再拖。黑齿国那边也愈发难应付,岁贡一年送得比一年多,唉……”丹泽朝夫人吐苦水。
公良桐看他神情惆怅,忍不住道:“要不我和叔父说一说?”
“丹青的事,我恐怕他……”丹泽苦笑,“你也知晓丹青和他向来是不太对付。”
“这也不是丹青的私事,她守着燕行关,也是为青丘守着。”公良桐道,“虽说没打什么胜仗,好歹也是守住了。我劝劝叔父,看他能否帮你想个筹钱的法子。”
“如此,多谢夫人!”丹泽起身,唱戏般向公良桐唱了个喏。
公良桐伸手打他:“快坐下,叫丫头们看见成什么样子……他呢?预备何时祭天授位?”她朝桌上的拜帖努努嘴。按青丘的规矩,三司之位非同一般,须得举行祭天仪式,禀告上苍之后才算是正式就任。
丹泽想了想,道:“明日先在府中办宴,算是为晔家二公子接风,把你叔父和堂哥都请来。席间,正好请夫人为我多多美言几句。”
公良桐笑道:“也好,只是我可不陪你们喝酒。”
“这是自然。”
次日清早,晔云起便接到了丹泽宴请的帖子。这帖子是朱殊北亲自送来的,殷殷切切,再三说只是家常小宴,为他接风洗尘,请他一定不要见外。
晔云起咳嗽未愈,加上诸事烦心,昨夜里又是半宿没睡,头疼得厉害,请叶景送朱殊北出门后,倒头又睡,期间只起来吃了一回药。过了午后,身上竟渐渐烧了起来。
白察察见他身子越来越烫,不放心,把叶景和胡文都唤了来。胡文连忙去请了大夫,大夫看过之后倒是说病症虽来得凶些,但不碍事,追根究底还是一时不适应拓城的湿寒,慢慢调养着就好。
“公子,司空府上的宴席我去替你推了吧。”叶景道。
晔云起烧得晕晕乎乎的,眯眼瞧外头的天光,问道:“现下是什么时辰了?”
“快到申时三刻了。”
闻言,晔云起勉力撑起身子:“那我得起来更衣……礼品可备好了?”
“已经备好了,可是公子,你病成这样……”
“这是咱们初到拓城,丹泽第一次宴请,又是朱殊北亲自来请,若是不去,摆明是不给丹家面子……”晔云起说两句,还得喘口气再接着说,“……弄不好以后还会结仇,何必呢。”
白察察从箱子里翻出一匣子药来:“公子,这是二夫人特地让我带上的,你瞧瞧,有没有能吃的?”
晔云起翻开匣子,里头的药都名贵得很,顷刻止血的金疮药,解蛇毒的丹药,接骨续断的膏药,还有……解迷情的药散!娘亲脑子里都在想什么,觉得他来此地还会被人下迷情药么?他扶着额头,盖上匣子:“这些药都是应急的,现下用不上。察察,你再去煎碗药,我喝了再走。”
白察察应了,忙赶着去煎药。
叶景见晔云起心意已定,也不再劝,搓搓手,上前按着他的脖子拍打大椎穴,助他逼出寒气。
“哥哥,轻点!”晔云起低着脖子,嗷嗷直叫。
“公子,你且忍忍。”
叶景语气倒是甚温和,只是手上劲道一点没减。
作者有话要说:上门抱只野鸡的风俗是真的,不是我为了狐狸们瞎编的,《仪礼》中有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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