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之高似乎回过神来,冷笑一下说道:“小神仙你蒙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还什么言之不预,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不是会算吗,那你算算我们潭州分舵下设多少个堂口、一个堂口有多少干员多少家属、分舵直辖的致远镖局有多少镖师有多少马伕?你只要算对一样我磕头拜你为师,否则你该哪哪去,别在这里装大头蒜!”
臭蠢货你还不(布)知(之)高呢,我看你是不知好歹,穿云派的头头都瞎了眼,用你这个蠢货当代舵主……呼延泽暗骂心平气和地说道:“布舵主,我脚跟脚说我要说的话已说完,你难道不懂人语吗?”
静娴见布之高翻白眼,没好气说道:“小神仙你那些话说好的是蒙人,说不好听的是危言耸听。还什实力雄厚什么有过之而无不及,你知道什么叫实力雄厚什么叫有过之而无不及吗?如今江湖上上数的有八大门派,强中强有四大门派,我穿云派为四强之首。莫说其它门派与我派相处和睦,就哪派反目成仇也远不是我穿云派的对手。我穿云派才称得上实力雄厚有过之而无不及呢!你为一个小小的茶花社虚张声,你该不会是茶花社派出的奸细吧?”
呼延泽仍然面带微笑的说道:“右大侍奉你要这么说,我还真得再说两句。我所说的预言很快就会成为现实,如果我说错了,要打要罚任由你处置。这是其一,其二:你现在精神饱满斗志昂扬,我看你应该把这股劲留着用以对付采花贼,别耗子腰绑扁担只能窝里横!”
“你,你怎么骂……”
“好啦,别吵吵了!”
若桐拍下桌子喊了一声后说道:“小神仙说的对,咱们对手的实力肯定很強,为此我综合大家的意见设想了一个方案,也是个草案……咱们这次行动,主要是分组分步骤进行。第一组由我和布舵主及三、四个弟兄组成。第二组的成员是,静娴、静惠师姑等及二十几名弟兄。笫三组是由沈总镖师率领的剰下的大部分弟兄。”
若桐打开放在桌子上的地图,指点着说道:“行动开始,我率笫一组公开在平安里大街上搜索前行。静娴、静惠师姑率笫二组在平安里后面前小巷隐秘前行。笫三组在前两组行动之后,全体人员化整为零秘密潜入平安里中部北面的何家花园。
按常规,咱们笫一组肯定与采花贼遭遇,我们立刻围而攻之,贼见诱敌成功,其伏兵自然现而向我们发起攻击。我则施放笫一枚号炮,笫二组立刻赶赴现场增援。如果贼兵众多或又有伏兵加入,我便施放笫二个号炮,笫三组人员立即赶赴现。到那时,我方参战人员可达六十有余,就算茶花社实力再雄厚也难逃此一劫!”
“掌门英明……”
布之高大喊并使劲鼓掌,屋中其他人也随声附和。静惠暗叹了口气,“深情”地瞅了呼延泽一眼。呼延泽明白大他十来岁的静惠不是向他暗送秋波,于是他朗声说道:
“若掌门,你这个方案确实很全面很周详,但就知己知彼而言,你这个方案只有知己。从某种意义上讲,你们就是-群瞎子聋子,如何……”
“胡先生,”静娴打断呼延泽话,又说道,“这是我们穿云派的事,你一边凉快去,别在这儿瞎xx……”
若桐冲着静娴摆下手,压制住心中的兴奋说道:“各位注意,还有一点儿我要说清楚,今晚交战时,大家要充分留有余地,使七分力气即可。一旦听见撤退的信号,大家立刻撤出现场而不得有误。好了,大家回去准备准备,今晚二更过半咱们就开始行动!”
屋中又一片欢呼,继而大家又开始热烈地议论交谈,显然大部分入会者皆对若桐的这个方案很满意,甚至都佩服得五体投地。若桐的俊脸绯红得如一朵盛开的牡丹花,因为她也被自己的计划所陶醉,而置她的相好的于不顾。
呼延泽暗叹了口气,认为在这个屋中,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暗骂老呼你这不是他妈的大伯子背兄弟媳妇过河费力不讨好吗?老呼我紧三火四赶过来,就是为了看静娴那老处女的脸色吗?还有那个布之高,怎么看那家伙也不像个好人……
呼延泽暗骂一通,站起来故意干咳一声,然而若桐似乎什么也没听见。呼延泽的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抬腿出门口去。
静惠也出了门,想对呼延泽说点儿什么,却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会儿她说道:“胡先生,吃饭时回来吧,这里后厨哑巴全做的牛肉包好吃极了!”
呼延泽没说什么,冲静惠笑了一下,静惠回了呼延泽一笑,呼延泽心里立刻生出一种难以说清的滋味。他哪里知道这是他与这个女中豙杰,最后一次地心灵交流呢?
呼延泽信马由缰,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他的潜意识却按照那张地图地提示,让他来到平安里。只见平安里果然不少深宅大院。他走到平安里尽头,想穿过一个胡同到平安里后面的巷子看看,却又骂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人家穿云派那么多精英,用得着你去查看地形吗?
他又开始在大街上逛荡,不知走了多久,见路边有一棵大杨树。平州那边树叶还没长到一半,而这棵树已枝繁枝叶茂了。于是他想起老家村口的那棵大杨树,又想起河边的小树林,而小珍的面容随之闪现在他的眼前。他的心立刻泛起阵阵隐痛,下意识抬起头,仔细打量过往的行人,然而其中竟一个女孩也没有,他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