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死去的女人双手抱着一个不满月的婴儿,婴儿嘴里依然含着母亲的,吸吮着。可婴儿脖子上,同样有着一个浅浅的伤口,和所有的村民脖子伤口一模一样,不深半分不浅半分。
“好剑术!真是好剑术!”小白知道,这样稳的手,这样不留情的一剑,自己是刺不出来,但自己却很想拔剑与之一战,小白抓着剑鞘的手捏的发白,鞘中的长剑似乎感到了主人心意,也是嗡嗡作响,欲脱鞘而出。
半晌,小白回过神来,将两具尸体抱到床上,用被子细心的盖住,慢慢的退出了这间小屋。小白阴沉着脸,继续往剩下的房子里走去,越发用心的模仿着杀人者的步伐、出剑手法,像是要把它刻在骨子里。
如此一天一夜,小白不眠不休,耐着性子走了一遍又一遍,心神恍惚差点被衙役捕快发现行藏。第二天早晨,小白躲在村口的树梢上睡了个觉,深深的看了眼小泉村,掉头就往天山上行去。
轻车熟路的回到山顶,小白拍了拍撒欢似的大白,不说一句话,就进了山洞。
“师父,剑是用来杀人的么?”小白跪坐在地上,低声问着师父。
老人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小白,心疼的神色一闪即没,看着仿佛一夜长大的弟子,低声说道:“出剑吧。”
小白闻言站了起来,耸拉着的头让额前的头发遮住了脸,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似是呆呆看了手中的剑许久,将心中的困惑和不解融入了剑中,慢慢拔了出来。老头却是双手附在身后,两眼望天,眼中竟慢慢生出不满来。
小白左脚迈出一步,紧接着右脚迈出一大步,持剑右手一翻,长剑就像毒蛇吐信一般,直奔老人而去,老人摇了摇头,似乎是怒极了,一根冰棱不知何时拿在了手上,只是轻飘飘的往前一送,竟是没有半分出彩之处。但,冰棱后发先至,又似乎是小白自己把脖子送上来一般,冰棱决绝的刺入了小白脖子半寸,而此刻,小白的长剑竟然还离老人身子三寸有余。小白戛然而止,一滴滴血液从冰棱滴下来。
“剑就是剑!与人生死相搏,尤心存疑虑,你这一剑,明明剑口往上抬三寸或者下压两分,所刺便是为师咽喉、心口要害,偏偏这般刺法,刺我肩头何用?”老人越说越气,“似你这般,莫说行走江湖,山下一个孩童都能要了你的命!用剑者,心无杂念,这般瞻前顾后也像老夫教出来的?剑道无情,出剑,人死。这就够了!”说完,一拂袖,掉头就走,“好生去洞里面壁,七日后再出来!好好想想。”
“是,师父。”小白捂着脖子,低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