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偏僻的地方,一家三代活一年也不过是需要十两,五十两,对给母亲抓药还需要自己采药给陈药师抵账的少年来讲简直是要了命。
此时在陆久眼里,心脏乌黑地更加乌黑,鲜红的更加鲜红。
陆久看着这一圈的内脏,隐隐猜测到这可能是和个人的个性有关。
她对老板娘使个眼色,示意她出来。
老板娘本就头疼的要死,一见是刚刚的小姑娘,眼睛一亮,立刻就钻了出来,陆久还没开口问,她就倒豆子一样巴拉巴拉地说了出来:“你看这叫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你看这人!”她点了点那个杂役:“他叫马喆,别看他就是个杂役,他爹可是将军夫人亲弟弟,在将军府上做管家呢,不然他哪敢这么嚣张?”
“将军夫人不管吗?”陆久假装好奇地问道:“这人也太坏将军府名声了吧。”
老板娘痛心疾首:“管啊,怎么不管,但将军夫人父母双亡,就这么一个亲弟弟,简直是放在心尖子上,她每次想管,她亲弟弟跪在地上一哭,最后大惩也成了小惩!”
“将军夫人和将军都是个好人,唉,怎么就有这么一个狗东西做亲戚呢!”
“都怪这天气,那葛丘——就是小丘,进来的时候脚底下一滑,不小心踩了一下那狗东西的脚,那布料可是碰都没碰到!”
“唉,摊上这破事,小丘也是可怜……”陆久将老板娘一副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样子,心有余悸地打断她:“请问将军府在哪?将军夫人身边有丫鬟吗,性格如何?”
“你问这个干吗?”老板娘奇怪道,但还是指了个方向:“你说丫鬟,自然是有的,两个小丫头,是一对将军夫人当年救下的亲姐妹,简直是当成亲女儿养,妹妹咋咋呼呼地像个小辣椒,姐姐温柔如水,也不知多少户人家盯着想娶进门呢……”
陆久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东西,道了声谢就往将军府的方向跑,老板娘还以为她打算去找将军府告状,没想到她一消失在拐角就传出了声音。
“姓马的,你这次怎么出去这么久还没回去,将军夫人让我来看看你是不是又惹事了!”老板娘还奇怪陆久怎么速度这么快,但实际上,这根本就是陆久喊的。
将军夫人是个好人,又不怎么喜欢这人,只是看在自己弟弟的份上不为难他,耳濡目染之下,她身边的人肯定也不会待见这人,再加上有一个性子比较烈的小丫头,她完全可以合情合理地造假,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往往分辨的能力会下降,再加上距离和方位的影响,足以做出误导。
“你就买块布料而已,是不是又在趁机惹事!好啊,我要告诉将军夫人!”陆久说完之后,在拐角露出一个影子,就跑走了。
知道性格时候模仿起来就很容易了,陆久见过各种各样的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第一句话那马喆并没有听到,他身边的家丁拉了他一把,他刚好听到第二句话,将军夫人这几个字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又看到墙角消失的影子,狠狠地放话威胁:“你听着,这事没完!”
说完就火急火燎的跑走了,同时心中纳闷怎么遇到了这个姐姐,但这一连串通往将军府的脚印让他来不及多想,只好带着两个家丁跑回去。
天地太冷,将军府门前并没有人守着,陆久走到大门前就停下了脚步,然后纵身一跃,在墙面上借力一蹬,就到了另一处拐角,确定从将军府门口看不到她之后,她这才慢悠悠地走回家。
在路上耽误了些时间,等她回到店里,天已经黑了,陆久才放好东西,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那个马喆喊道:“陈药师,我们家将军夫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