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想着洞的样子，果然冰上渐渐凸起一个小山峰，虽然差不多和鹤的身材差不多大，但上面风景非常真实，有花有草有水潭，甚至还有流动的瀑布，在山峰的山腰有一条裂隙，可以从一边直接看到另一边。

鹤只能勉强伸进去一个啄，乌龟根本爬不上去险峻的山坡，陆久借助冰雪的花草树木攀上山间，然后从缝隙中穿到另一头。

“第一局第三轮，蛇胜利。”

“第一局，蛇胜一……”

陆久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直接给了她提示。

河清人寿。

和人的寿命有关的提示吗……

传说中有一条长河，每过一千年才会变得清澈一次，曾有古人云：“但愿得、河清人寿。”

是说希望自己能够像河流一样长寿。

陆久看向周围，她发现这里的环境多了一些什么东西，如果说之前周围的景色，虽然能看清轮廓但周围都遮挡着一层薄雾，此时雾气散了些许，与此同时，干枯的河上浮现了什么，并且显露出两旁的河岸。

这样看起来，这条河好像十分眼熟，陆久将河岸的风景和自己见过的景色对应起来，因为刚刚见过不久，她还记得很清楚，就是她在来时的路上见过的那条河，根据那本手札所言，是曾经干枯过一次，然后被重新注满水，现在又彻底变成一块巨大的冰结河流。

提示是这样的，和现实有没有什么关联呢……

如果说龟之前的胜负有龟兔赛跑的影子，鹤则是鹤立鸡群……

不，这样完全和现实没有关系，这么说，他们的题目都是提示吗？

从寿命这方面来考虑？还是说从流传下来的故事中寻找？

陆久游走到河边，低头看去，发现河已经不再干枯，里面有一层凝胶状的物质，看起来非常接近人形，每一团之间的颜色都有一些细微的差别，它们都顺着河的方向流向山脚。

陆久转头，看到龟与鹤都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仿佛掉线的玩偶，她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只是索性趁机伸出尾巴，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团，虽然看起来是非常粘稠恶心的东西，实际上的触感却仿佛空气，她好像只是从温暖的室内戳破了窗户纸，从室内伸出去一根手指到天寒地冻的外界。

从那一团轻薄的空气中，涌入她脑海的东西却是十足沉重的事物，是一个陌不相识的人的记忆，其中缺失了非常多的片段，她跟着这团记忆一起移动，发现距离远处的冰山越近，这团物质的颜色就越来越浅，到最后所有颜色消失，里面就什么都不再剩下了。

她又试了几个，发现颜色越浅，越靠近冰山的记忆就越稀少，但与此相对的，这些物质越干净，就越传给她一种致命的吸引力，仿佛沙漠中濒临渴死的旅人终于来到绿洲，见到不止有水源，更有瓜果的时候，爆发出的热情。

这是源自于本能，出于“活下去”这个再也单纯不过的目的，自骨血，自身躯，自脑海，自灵魂，由一切可传达的感觉刺激下，生出的欲望。

陆久觉得，她知道这些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