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口射进屋子,地上印着浅浅的金黄色,静谧安祥。
草儿轻轻推开门,将手里的打好水的盆放在洗脸架上。走到床前轻轻唤着:“小姐,小姐,该起床了。”
夏过眼睫微动,翻了个身,嘴角带笑嘟哝了一句:“公子真是博古通今,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草儿浑身一惊,小姐梦到男子了。眼睛警觉得朝四周看了看。没人。这才放心。忙伸手摇了摇睡梦中的小姐,希望能把她摇醒。
夏过正梦到跟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猜灯谜,各式的花灯挂满整条街。那位公子如谪仙般优雅脱俗。
她正准备问别人姓名,草儿却突然跑出来摇她
:“小姐,小姐。该起床了,老爷在花厅里等着你呢?”
夏过倏地从梦中惊醒:“草儿,你干嘛啊!我就要问到他的姓名了。”
草儿一脸疑惑:“小姐,你在说什么?快起来梳洗一下,老爷在花厅里等你呢?”
夏过打量了一下四周,终于整个人都清醒了,原来是在做梦:“哦!爹找我?”
草儿点头:“是呀!今天小姐和姑爷可能走不了了。”说着便拿起一旁的衣服给小姐穿上,她没有提她听到小姐梦到男人的话。
“为什么呀!”夏过任草儿帮她穿衣服,顺口问了一句。不是说好了今天离开黄府去外面游历的吗?
草儿不知道该怎么说:“奴婢也不太清楚,不过好像是姑爷染了风寒。”
“他染了风寒?”夏过一愣,那小子难道身体这么差?年纪轻轻的去采个露水也能生病?
“嗯,听说是掉到花园的荷花池里了。”草儿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帮她整了整衣衫。
夏过不禁叹了口气,看来老爹是要找她麻烦了。用脚趾头想就知道柳岩祉那个小王八蛋把她卖了。
梳洗整齐,便跟着草儿一起去了花厅。
又是全家总动员,黄老爷子依旧一身藏青的袍子,坐在正位上。二位夫人各坐一边。ko,法官开庭啊!你们俩陪审团啊。
夏过一走进去,神情淡定的给几位长辈行礼。行完礼,黄老爷子什么话也没有说便让她坐下了。夏过心里不禁疑惑,难道今天不是审她?
“爹,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婳婇啊,言之昨夜染了风寒,恐怕不能启程。你做为他的妻子,要细心照料他。”黄梓杰的语气很平和,似乎没有要责怪她的意思,难道那小子没有出卖她?
“知道了,爹!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夏过应了声。就为这事儿吗?至于这么大阵式吗?
“婳婇,风寒这病说小也小,说大也大,可得用心些,要贴身照顾。”三夫人张氏又补了一句,特意还在贴身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黄老爷子看了一眼枝倩,眼里全是警示,枝倩忙低下头。
夏过不解,为什么要贴身照顾?不就是感冒吗?有那么严重吗?心里虽如此绯腹,但脸上还是挂着谦恭的笑容:“是,婳婇记住了。”
“好了。大家一起用早膳吧!”黄老爷子终于发话,所有人都朝放好早点的桌前走去。
夏过坐在桌前注视着一大家人,各自吃着面前的食物,谁都不说话。二娘和枝倩的眼神都怪怪的,包括黄老爷子那眉宇间也有些愠色。
这种气氛太不好了,会让她消化不良的,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微微一笑:“爹、二娘、三娘,言之还没有吃吧,我还是先送些东西给他吃!”
黄老爷子点了点头,脸色也缓和了些:“嗯,这样才像个做人妻的样子。”
张氏一脸满意的笑容看向夏过,好像非常赞同她的想法。
黄婳婇忙端着早点朝柳岩祉的房间走去。
昨天夜里柳岩祉回了他们的新房,可是怎么也推不开,无奈只得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身湿衣服裹在身上来回走,终于病了。
夏过一推开门就见柳岩祉躺在床上,虽然看上去脸色苍白,但是她完全不相信会严重到哪里去。
把早点放到桌上,走过去拍了拍柳岩祉:“喂,起来了,本姑娘亲自给你端早点来了。”
柳岩祉微微睁开眼,声音显得有气无力:“黄花菜,我头好痛,你别吵我。”
“谁乐意吵你了,起来吃饭啦!”夏过又推了一下他,他又闭上眼没有什么反应,“喂,别装了啊!真搞不懂你什么时候病不好,偏偏要临出发的时候病,害得我不能出去玩。”
柳岩祉再一次睁开眼,声音依旧微弱:“你这个女人倒底有没有同情心啊!我真的好难受啊!你别吵我好不好?”
夏过看着柳岩祉的样子,忽然感觉他好像真的挺严重的。忙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一触到忙收了回来,一脸的惊讶:“哇,怎么这么烫。”
看来是在发烧,不是装的。忽然心里有一点点内疚,昨天要不是骗他出去收集露水,他也不会掉进荷花池里,不掉进荷花池里也不会生病了。
夏过忙跑到门外喊:“长贵,长贵……人去哪儿了?”
长贵听到有人喊他,忙从厨房里端着刚熬好的药出来,一路往回跑:“来了,来了。”一看是黄花菜,眼里瞬间露出怯意,小心的询间,“少,少夫人,有什么吩咐?”
“你跑哪儿去了,你们少爷在发烧啊……”夏过眼睛落到长贵手里端着的药上,语气也缓和了些,“这是,给你们少爷熬的药?”
长贵怯怯地点头:“是!”
夏过忙接过药端到屋子里:“长贵,把你们少爷扶起来。”
长贵愣住了,黄花菜会对少爷这么好?下一秒忙上前将少爷扶起来,但是还是有些不太相信,试着问:“少夫人,你喂吗?”
夏过看着手里的药碗愣了一下,她喂?有必要的吗?长贵不是在这儿吗?转念一想可是他也是因为她的捉弄才弄病的啊!她不能这么没良心对不对?
犹豫的一会儿,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当然我喂啊!要不你来?”
长贵不好意思的一笑,眼里的怯意未减半分。他真是多话了,不管少爷少夫人怎么不对眼,但终究是夫妻嘛!
夏过坐在床边,舀了一勺药放在唇边吹了吹,又试了一下,确定不烫了再送到柳岩祉的嘴边:“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