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人,虽然名义上是合欢派的记名弟子,事实上,真正的主子是谁,他们一清二楚。
他们每年,都会将账本交给那个人,可那个人在东窗事发后,居然想要杀掉他们。
是了,月不鸠长老。
你真是好狠!
他们中有些尚有血性的人,情不自禁抬头,想要对掌门说些什么。
不过当他们注意到,月不鸠长老杀人一般的眼眸时,他们又情不自禁低下头。
那个男人,真是太可怕了。
他们根本不敢挑衅,甚至连不顾一切告诉掌门真相的机会也没有。
他们没有那么多勇气,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可以承受一位元婴道君的打击报复。
月不鸠对此表示满意,不过是一群最低等的蚂蚁,居然还企图蜉蝣撼大树。
当真是令人可笑至极。
可南寥寥并没有打算这样算了。
他转头,看向林子轩,“阿轩,过来。”
“你之前说,合欢在各地的产业,每个月账本,都交到了月长老的手中,诬蔑峰主,以下犯上该当何罪,你是知道的,现在,拿出你的证据。”
“要是拿不出来,本座保不了你。”
南寥寥语气淡漠地说道。
林子轩径直走上前。
双手抱拳。
“弟子遵命。”
他的语气相当笃定,令在场众人非常意外。
事实上,这件事,是很难真正撼动月不鸠道君的。
哪怕林子轩真的能拿出什么证据,证明负责各地产业的掌事,送往掌门处的账本有假,也很难证明,他们将账本交给了月不鸠道君,而不是私自扣下,毕竟他们谁也没有亲眼看到。
就算,这些人一起说,他们就是将账本交给了月不鸠。
证据呢?
除非南寥寥启用搜魂术。
若是搜魂?
道君们顿时感觉心惊肉跳,不能让南寥寥搜魂。
就算他现在看月不鸠再不顺眼,再想处理月不鸠,也绝不能现在除掉他!
在新的元婴道君没有诞生前,合欢派已经承受不住,再失去一个元婴道君的代价了。
与月不鸠心情非常不美妙相比。
南寥寥的心情,快唱出一支歌了。
枉他还想费尽心思的往那些人身边插钉子,就他们这个样子。
根本不用自己插钉子,他们自己就是钉子。
不过,当他想到,自己被这么愚笨的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时,南寥寥的脸色又再一次沉了下来。
果然,还是不能放过他们。
“居然敢攀咬元婴道君,说,你们究竟是谁派来的,居然要挑拨本座和月长老之间的关系!”
南寥寥大声说道。
这句话真是要有多假有多假。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南寥寥已经高兴的快要跳起来,恨不得直接出手将月不鸠废了。
只要他能做到的话。
每个月,数十万的灵石,还有金银若干,源源不断地流到月不鸠的个人口袋。
如此庞大的一笔数额,你还不知道他究竟用这笔钱做些什么。
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了解南寥寥的人,都能看出来,他并没有生气。
可偏厅里跪着的这些人,都是不了解南寥寥的。
他们恨不能将自己缩成鹌鹑的样子。
战战兢兢地躲在某个地方。
或者是压根当自己从来没有存在过。
屋子里,有元婴修士,有金丹修士。
他们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威压。
那种压力,让他们喘不过气,似乎下一秒身体就要爆炸了。
赵武阳汗津津的,大颗大颗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中渗出来。
他的衣服也是湿漉漉的。
就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
哆哆嗦嗦的赵武阳,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呜咽着:
“掌门饶命,掌门饶命,小的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假,小人全家老小都握在掌事的手中,根本不敢有半分隐瞒。”
“求掌门宽恕,求掌门宽恕……”
赵武阳不断地磕头,地面咚咚作响。
这凄惨的画面,让其他意图期满的人战战兢兢。
南寥寥非常满意这样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