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安仁的意思,是新罗连年遭灾,国师慧觉早引起了新罗贵族的不满。
既然崔大师法力无边,完全可能取而代之。
但在崔耕看来,没错,慧觉是法流寺的主持,他不让我进入法流寺修行,表面看,我全无办法。
其实大大的不然。
我不但可以谋夺他的国师之位,还完全可以谋取他的法流寺方丈之位嘛。
当了法流寺方丈之后,那佛祖指骨不唾手可得么?
想到这里,他正色道:“这国师之位么……还请大等多多费心了。”
“好说,好说,以后咱们可以多亲多近。”
说着话,整支队伍继续前行。
“对了!”
走着走着,尹安仁好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道:“听闻崔大师是个火居和尚,还带了一个妾侍?”
“呃,说来惭愧,贫僧修行不够,还是斟不破这……”
“啊,不,崔大师误会了,老夫不是要兴师问罪。佛祖释迦牟尼有妻有子,最终创立佛教,妻子俱皆成佛。您有几个红颜知己,同修大道,也不算什么出格之事。”
“那大等的意思是?”
尹安仁没有正面回答,忽地转移话题,道:“老夫还听说。崔大师与老夫的孙女尹紫依有些误会?”
“啊?”
崔耕当听说尹紫依姓尹的时候,考虑过她和新罗尹氏家族之间的关系。但是,万没想到,她竟然是尹安仁的亲孙女!
那不是尹容娘的亲妹妹了吗?
我跟她势同水火,会不会引来尹容娘?要知道,我们双方可是之前照过面的!
做贼心虚之下,崔耕忍不住惊呼出声。
尹安仁却再一次误会崔耕的意思了,笑眯眯地道:“怎么?崔大师很意外?老夫对出家人可没什么成见,紫依若能和崔大师结为连理,也是一件好事哩。”
“不是,大等误会了,尹娘子心里想着的可是三王子金乔觉,而不是贫僧。”
“这老夫当然知道。不过,崔大师一直破坏紫依和三王子之间的婚事,其心思岂不是昭然若揭?没关系,老夫懂的。”
崔耕简直哭笑不得,道:“您懂什么啊?事情根本不是您想的那样!”
“崔大师不必解释,解释是掩饰,掩饰是事实。放心,老夫对此事可是……诶……到了。”
说着话,尹安仁却伸手一指,却原来众人已经到了新罗王城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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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百姓如此激动,实在是死亡太过可怕,而又避无可避。无论富贵贫贱,都免不了这么一遭。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有了各大宗教。
道家讲究外服金丹,内修自身,最终长生久视,成仙了道。
佛家讲究虔诚向佛以求解脱,或者多修功德以求来世。
然而,仙人的传说很多,谁真见过神仙?那么多和尚,谁见过哪个和尚成佛做祖了?说是求来生,投没投胎转没转世,可有什么证据?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现在,崔光大师在这么多人面前,庄严肃穆,送一个将死之人进入极乐世界,却是大家亲眼目睹。
换言之,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确凿无疑地解决了生死间的大恐怖,这如何不让人激动?
一时间,在场绝大多数百姓,乃至达官贵人,都成了崔光大师的信徒。
崔耕也没想到会出现如此大的效果,其实他只想安稳地过了这一关罢了。
只是那老者竟然临终前产生了幻觉,竟让他今日的举动,成了一个不折不扣地传。
这当然是好事儿,当即,崔耕频频颔首,招手向百姓们致意。
但是,同行是冤家,新罗国师、法流寺方丈慧觉却看不过眼了。崔光如此受欢迎,自己的国师之位,岂不是岌岌可危?
待人们的声音渐低,他轻咳一声,道:“敢问崔光大师,你这临终告解,是出自哪部经书?出自哪门哪派?贫僧才疏学浅,怎么全然不知呢?”
崔耕淡然一笑,道:“此举并非出自哪门那派,也并非出自哪部经书。而是贫僧经佛祖开示,学得了佛门最新的临终超度之法。”
“笑话!佛祖若果有什么临终超度之法,为何当初不授予僧众?”
“当然是佛祖成佛已久,又有了新的领悟,这才重新传下法门。”
“算领悟了新的法门,也不该单单传于你吧?”
崔耕腼腆地一下,道:“也许是在天下万千僧众,贫僧最具慧根,所以佛祖最为青睐。”
……
崔耕脑海满是后世的脑洞,对于这种诘难,那还当真是毫不在乎,信手拈来。
慧觉却越辩论越觉得不对劲,这崔光虽能自圆其说,但许多说法,与各种经书完全对应不。
他心暗暗琢磨,该不会这崔光真是个骗子吧?
于是乎,他开始通过经开始辩难。
这果然对了路子,崔耕佛学修养有限,左支右绌,不断拿佛祖开示做最后的挡箭牌。
慧觉直感自己大占风,准备乘胜追击,道:“哈哈!崔大师的说法太过无稽,我佛门《金刚经》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