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直了背脊,脑袋尽量往后仰,还是把手里的止血海绵塞到他手里,“算了,还是你自己来吧。”
adonis摊开手掌,待看清手掌心的玩意儿,眼里浮现出深邃的光,就好像是对此十分熟悉,却又有着连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恨……
“你不会用吗?”见他只是盯着止血海绵发呆,我还以为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呢,于是出声提醒。
谁知道,adonis压根儿就没有搭理我,只是漠然地把止血海绵塞进伤口,我顺手递上纱布,他也是看都不看一眼,接过来就缠上自己的胳膊,一只手忙活也尽显轻松。
“你怎么身上带了这么多东西?”adonis包扎完伤口,这下是彻底清醒了,最后一点睡意都消失殆尽。
“呃,出门在外,总要带些东西来防身。”我撇撇嘴,随意地答了一句。
“军用的止血海绵也是?”
“怎样,你有意见?”知道他真的懂行,我莫名有些紧张。
“没有,只是……”adonis的尾音低了下来,后面的话就再怎么都听不到了。
“你说什么?”
adonis抬起头,直视着我的眼睛,定定地开口道:“你的麻醉枪还有子弹吗?”
“耶?”我有些迷茫了,刚刚不还是对我的麻醉枪恨得咬牙切齿吗,怎么这会儿又想了?
“喂,你聋了吗?”adonis没好气地一声大吼,自己都这样拉下面子了,他在那里装蒜?
我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不过也是现在,我才觉得他正常了。
于是,我顺着他的话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那把麻醉枪。
“你想让我打哪里?还是老地方吗?”我说的老地方,指的就是他受了伤的左肩。
“随便,我现在只想睡觉,明天应该就会有人来找我们了。”
adonis歪着头,做好了要被当靶子的自觉。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我这会儿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直接对准他的左肩膀,扣动扳机……
很快,被枪射中的adonis似是累极了,合上脸眼皮子,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瞧,傻人就是有傻福,说什么时候睡觉就什么时候睡觉,也算是说一不二的主儿了!
再想想眼前的状况,我难道真的就要熬一晚上来守着这家伙吗?
算起来,我中午给丸子带走的手表应该已经到了枫泾手里的吧?
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枫泾会在苏特农场,那完全是因为我能见到丸子。
谁不知道苏特农场的老板苏桐苏老板爱马如命,其中最爱的就是这匹叫丸子的阿拉伯马,不过大家不知道的是,苏桐还喜欢枫泾,也喜欢的要命。
这人和马比起来,当然是人更加要紧啦!所以当丸子交到我手上的时候,我就知道,肯定是枫泾说了什么,不然,这苏老板的最爱又怎么会给轮到我嘞?
仲秋夜里凉,我身旁这位失血过多的adonis同志也情不自禁地缩成一团,无意间扯到了伤口,又是难受地皱了皱眉。
我叹了口气,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他身上。
怎么觉着自己越来越像是老妈子了呢?
渐渐地,我也抵不过困意来袭,靠在墙上睡着了,手里还不忘紧紧握着麻醉枪和霰弹。
只是并没能睡多久,我就感觉鼻子被人恶作剧地揪起,还有幸灾乐祸的偷笑声。
“嗯别闹!”
不耐烦地驱走那只作怪的手,我皱着眉摸了摸发痒的鼻子,继而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眼神吃力地聚焦。
“铃子?你怎么来了?枫泾呢?”我慢慢地坐起身来。
“不是你让我们来的吗?”铃子把那块手表交还给我,又瞥了眼洞里头睡得正香的adonis,“他也一起带走吗?”
“嗯,他中了弹,要赶紧送医院。”我点点头,还往洞口看了看,“你还没告诉我,枫泾去哪里了。”
“枫泾去给你收拾残局了。”说到这里,铃子突然板起脸来,“给你项链不是让你胡来的!”
“我也是为了救命,人家可是有枪的!”我嘴硬地狡辩。
“人家有枪也不是冲你来的吧?”她敏锐地说到了重点,“当英雄很光荣吗?”
“呃……”我赶紧岔开话题,提议道:“我还是去帮帮枫泾吧,你就带着adonis回去哈!”
说完,我从地上爬起来就往洞口外冲,只想赶紧离开铃子的课堂。
“你……小心点!”
铃子朝着洞外喊了一声,也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被小羽看到了,是福还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