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看着一个即将处决的重刑犯人。
让人很不舒服。
给这些暂时失去行动力的伤员们上完药之后,已经是快要接近中午了。
被血腥气熏得有些头疼的我走了出来,回头一看,却发现闫千南已经没有跟在我身后了。
起初我并没有过多地在意,因为堂堂一个海军司令怎么会一直跟在一个编外人员屁股后头,八成是完成公务去了。
只是中午我会去吃饭的时候,听汪芙说起李副官有一件神神秘秘的事情赶着去办,不论她怎么问,她都不松口。
去营地问了几个人之后,我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直到我发现营地里有一小分队的精英也不见了。
原来,他们是预谋着要去劫日本人载药的轮船,今天下午两点半会途经泊松岛一千两百米处,他们便是要化作普通渔船前去守株待兔。
闫千南是在泊松岛的战役中失踪的,他一旦消失在我的视野之中,我便心慌不已。
这种感觉真的十分糟糕!
我奔到港口,本想开一艘军舰前去救援,不想却从云层了冲出来好多好多的飞机,地面上驻扎的哨兵们脸色大变,急忙向总机报告情况。
“法克!”
屋漏偏逢连夜雨,我到底是不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要这样玩儿我?
敌军抢滩登陆未成,现下便改为空袭,我是想走走不了了,希望闫千南的命能再硬一点,能够撑到我去救他的那一刻。
“轰隆!”
飞机开始从空中扔下炸弹,港口的土地下限,留下一个大大的黑坑。
还冒着烟。
要不是我闪得快,怕是直接给碾成了骨灰状。
“呜呜呜——!娘,春儿害怕!”一个小女孩儿躲在石墩后面呜咽着。
“真是麻烦!”
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快速跑到石墩那儿,抱起小女孩儿就往营地跑。
“轰隆!轰隆!轰隆……”
炸弹越来越密集,连前路都看不大清了……
李副官看着汪芙,身体先于思想,答应了汪芙的要求。
“啊”
我打着哈欠坐起身来,哑着声音说道:“汪芙,鸡汤在炉子上温着,你去给我们仨下碗面!”
李副官听到唐舒尔的声音,吓得变了脸色,他猛地回头,看着睡眼惺忪的姑娘,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似的,发不出声音。
汪芙得意洋洋地看了我一眼,转过身,屁颠屁颠儿地滚进厨房下面去了。
李副官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不敢看我。
我哪里顾得上他啊,赶紧抓起床边的衣服穿在身上。
李副官小心翼翼地盯着自己的脚面,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你,都听到了?”
我大大方方地点头,“对,没错,昨天晚上还是我把你们扛到床上的。”
“你说什么?”
这话炸响在李副官的耳边,无异于晴天霹雳。
连从厨房出来的汪芙也不禁停在了门口。
她原是想来问问李副官要吃多少,不想,会听到这个。
“我想,你应该听得很清楚了才是。”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明知道我对你……”说到这里,李副官突然低声笑了起来。
是啊,人家可从来都没有答应自己什么,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好吧,我知道了。”
“不,你还不知道。”我一边挤牙膏一边说,“我昨天只是把你们放在床上而已,但是我可没让你们抱在一起,换句话说,是你自己主动钻进汪芙的被窝,没有任何人为干预。”
“在心理学上来说,这是人的潜意识在做决定,其实你是喜欢汪芙的,于我,你只不过是同情,崇拜。”
“我……”
“你看,你就没有往我的被窝里钻,对吧?”
我靠在门口刷牙,后门那里投射出来的影子已经不见了。
汪芙果然是成熟了不少,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空气里还余下昨晚的淡淡酒香,我刷完牙,洗完脸,转身看了一眼还在做思想者状的李副官,朝着厨房喊了一声。
“汪芙,你躲在后面偷吃吗?怎么还不把面端上来,松子都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