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期的身体越来越弱了。
初九直骂她傻,明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却还要不顾一切地去为司马镜悬挡住所有危险。
“你说你图的是什么?那个男人对你根本就没有心,他就是在利用你的感情。”
孟子期低声地说:“可是初九,我已经习惯用生命去保护他了。”
初九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孟姐姐你这又是何必?”
孟子期虚弱一笑:“那你呢?你想他吗?”
这些日子以来,初九刻意不去想那个人,猛然被人提起,她只觉得心里某个角落又在开始隐隐作痛了。
看她的反应,孟子期就知道剩下的话都不必再问了。
“你既然放不下,那你有想过去找他吗?”
初九摇头,脸上未泄露一丝一毫多余的情绪:“从我决定走这一步开始,我就知道我跟他回不去了。”
容声不会原谅她的,那天在树林里,她已经把两个人之间所有的情分都给斩断了。
今非昨,人成个。
这世上不是每一段感情都会有一个圆满。
孟子期无声地覆上了她的手,她开始有点心疼这个一直以来她都对其抱有怀疑态度的姑娘。
“你不必安慰我,我没事的。你好好休息吧。”
初九抽出了手,缓缓起身离开了营帐。
是夜。
又来了。
——那种熟悉的,温柔的感觉。
孟子期被人紧紧地抱在怀里,她能感觉得到那个人的小心翼翼,仿佛将她视若珍宝,稍微一用力她就会碎了。
孟子期喃喃低语着:“又是梦吗?”
……
“痛!好痛!”
孟子期双手抱住肚子,在床上不停地翻滚着,剧烈的疼痛,让她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血色。
司马镜悬得知消息立刻赶了过去,就见几个军医将孟子期强压在榻上。
“你们在做什么?”
一声怒吼将他们吓得三魂没了七魄,一名军医赶紧跪了下去:“皇上,不知道孟姑娘是怎么了,她一直在喊腹痛难忍,可属下们的确查不到原因。未免她伤到自己,属下只好……”
“够了!”司马镜悬冷冷地打断,“通通给朕滚出去!”
孟子期用力地咬住下唇,铁锈味儿瞬间在嘴里蔓延开来。
“孟子期。”司马镜悬叫了她一声。
而床上被疼痛折磨得半死不活的人居然听见了,她慢慢掀开了沉重的眼帘,“主子。”
她的嗓子哑得太厉害了,落在司马镜悬的耳朵里一点也不觉得动听。
虽然他并不想承认,可是孟子期的眼睛很好看,清澈见底,每次他一眼望过的时候就瞧见里面深藏的爱喜和依恋。
可是现在那双眸子里什么都没有。
“好疼!”
孟子期意识不清的时候,嘴里只反复说着这两个字。
看她这个样子,司马镜悬突然就觉得心被蒙上了一层阴影,闷的慌。
他想杀人。
孟子期什么性子,他最清楚不过。
因为这些任务的时候,她也受过不少的伤,可即便伤的再严重,她也从未喊过疼。
到底是有多难受,才会让她痛苦成个样子。
司马镜悬伸手按住她躁动的身子,冷冷地说:“孟子期我没有让你死,你就得好好给我活着!”
他点了孟子期的睡穴,初九在他身后嘲讽地说道:“早知今日你何必当初。”
司马镜悬没有回头,初九气愤不已,他想要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就偏偏不如他的意。
“她现在会这样,是因为在她丹田里的母蛊已经慢慢在开始苏醒了。迟早有一天,她会被完全吞噬。”
变成跟那个被铁链锁住人蛊傀儡一样。
司马镜悬慢悠悠地转向她,眼神却如毒蛇一般:“不惜任何代价,让她体内的母蛊继续沉睡。做不到,你就跟着去做人蛊傀儡好了!”
面对这样阴戾的司马镜悬,初九脸上毫无畏惧,她甚至还笑了起来:“你后悔了是不是?”
司马镜悬斩钉截铁地说:“我从未后悔过。只是现在让她体内的母蛊苏醒,会打乱我的计划而已。”
初九没有拆穿他蹩脚的谎言,只是淡淡的说:“司马镜悬希望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尝到后悔的滋味。”
下午的时候,孟子期终于醒了过来,她觉得口渴,便强撑着下了床榻。
她提起茶壶想要为自己倒一杯茶,没想到“哐啷”一声茶壶掉落在地上,茶水飞贱了不少在她的衣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