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期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双手,为什么?她现在连一个茶壶都拿不稳?她试图调动丹田中的内力,但是毫无反应。
孟子期心中突然慌乱不已:“怎,怎么会这样?”
脑海中突然回想起那个人说的话:你一个半残的人,除了会给我添乱,还会做什么?
难不成她真的武功尽失了?
不,不会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自己还有什么理由留在他的身边?
“孟姑娘,孟姑娘你怎么下床了呀!你身子不好,应该多多休息才是!”
说话的是司马镜悬专门遣来照顾孟子期的侍女。
侍女赶紧上前扶住了她,皇上可说了,要好好照顾这位姑娘,要不然她可就要掉脑袋了。
孟子期慌乱地说道:“叫军医来!快叫军医来!”
“孟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孟子期推搡着她,嘴里不停地说着:“快去叫军医来!”
侍女以为她那里又不舒服了,只好去叫军医。军医来了之后正准备替她把脉,孟子期却猛地缩回了手。
“你老实告诉我。我现在是不是已经成了一个废人了?”
孟子期艰难地问出这句话来,她心里还抱着最后一点希望,也许只是身体不适而已,等她休养好了以后,就还可以像从前那样。
但是军医的话却让孟子期如坠冰窖,全身冷的刺骨。
“孟姑娘与之前本就重伤未愈,这次伤得更严重了。你伤了根本,只怕从此以后都不可能再练武了。”
孟子期眼神空洞地望着他,也就是说,她真的已经成了一个废人。
从此以后,她再也帮不了他了,再也无法站在他的身后。
——我的身边不需要废物。
司马镜悬从前如是说过。
孟子期凄凉的闭上了眼睛:“我什么都不敢奢求,我只想留在你身边而已。老天爷却连这么一点微小的愿望……都不肯成全我啊。”
眼角划过了两行清泪,她已经记不起自己有多久没有哭过了。
他不喜欢软弱的人,她就把自己练成铜皮铁骨,从不掉泪,从不退缩。
但凡是他想去的地方,她就为他一路披荆斩棘,清除所有障碍。
但是现在她连这个都做不到。——她连被他利用的资格都没有了。
孟子期的身体越来越弱了。
初九直骂她傻,明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却还要不顾一切地去为司马镜悬挡住所有危险。
“你说你图的是什么?那个男人对你根本就没有心,他就是在利用你的感情。”
孟子期低声地说:“可是初九,我已经习惯用生命去保护他了。”
初九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孟姐姐你这又是何必?”
孟子期虚弱一笑:“那你呢?你想他吗?”
这些日子以来,初九刻意不去想那个人,猛然被人提起,她只觉得心里某个角落又在开始隐隐作痛了。
看她的反应,孟子期就知道剩下的话都不必再问了。
“你既然放不下,那你有想过去找他吗?”
初九摇头,脸上未泄露一丝一毫多余的情绪:“从我决定走这一步开始,我就知道我跟他回不去了。”
容声不会原谅她的,那天在树林里,她已经把两个人之间所有的情分都给斩断了。
今非昨,人成个。
这世上不是每一段感情都会有一个圆满。
孟子期无声地覆上了她的手,她开始有点心疼这个一直以来她都对其抱有怀疑态度的姑娘。
“你不必安慰我,我没事的。你好好休息吧。”
初九抽出了手,缓缓起身离开了营帐。
是夜。
又来了。
——那种熟悉的,温柔的感觉。
孟子期被人紧紧地抱在怀里,她能感觉得到那个人的小心翼翼,仿佛将她视若珍宝,稍微一用力她就会碎了。
孟子期喃喃低语着:“又是梦吗?”
……
“痛!好痛!”
孟子期双手抱住肚子,在床上不停地翻滚着,剧烈的疼痛,让她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血色。
司马镜悬得知消息立刻赶了过去,就见几个军医将孟子期强压在榻上。
“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