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得使不得,铤而走险一次吧。”
是夜,白云心中闷气未消,睡不下去,便起身随手取书来看,翻了几页,手下敲门,道:“香主,白虎舵那尔逊那尔盖兄弟求见。”白云知道湘云在青盲城内收下的这兄弟二人,但并无交集,这二人深夜来访让白云心生好奇,碍于礼节情面,白云回道:“那请吧。”
二人进来寒暄一阵,白云则不冷不热应着二人,然后突兀打断两人,说道:“你二人有什么事就快些说来!”
“如今掌门新丧,阁内不可一日无主,请白云香主袭掌门位,以拢人心!”白云吓了一跳,忙说:“你们什么意思!你们到底来想干嘛?”
二人一下扯掉假脸,自报了家门。
白云轻功一步赶到兀木尔面前,将短剑置于兀木尔颈旁,奇怪的是兀木尔眼睛未眨一下,一旁的金三煞也是定定看着,毫无惧色。
“你可知我儿丧于天煞之手?”白云将短剑剑锋抵在兀木尔下巴上,恶狠狠说道。
“以陆沉云性命相抵令郎性命,你还能坐掌门位子,我们就算扯平了。”白云将剑一收,回身走去,嘴上冷笑一声,说:“哼,你离间我师兄弟,教我等相互残杀,天煞收渔翁之利?这等拙计我会信吗?”
金三煞上前一步,神情自若,道:“白云香主此言差矣。我们哪来渔翁之利可收?难不成您认为陆沉云死掉后,凌云阁会归到我们麾下?”
白云回头斜看二人,问:“你们难道不是要借我手除掉沉云,再在凌云阁立住脚跟,从此过衣食无忧的生活,再没人给你们添堵?”
兀木尔笑笑,说:“我们和陆沉云只属私怨,他当年传信唐军灭天煞总坛,尔后青盲城内又害我世魁兄弟。我们找您只是因为目的一致,但结果却是各取所需。”
白云短剑搁在桌上,兀自坐在椅子上,问:“呵,好意思提,邪门歪教,就算他不传信朝廷,换做谁也希望天煞这种邪派被打垮。不过,你所说各取所需却是什么意思?”
金三煞和兀木尔对视一眼,眼里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兀木尔说道:“我们仅为私怨,私怨一了便离开凌云阁;而您解决掉陆沉云则相当于踢开成为掌门路上最坚硬的一颗绊脚石?”
白云虽说坐在椅中睥睨作态,然而心中则有涟漪泛起,他说道:“你怎么就晓得沉云会是绊脚石?别人就不是?”
金三煞答:“白云香主,谁是谁不是,您心中比我们可更有数。”白云听罢忽然拂袖而去,转入内室,不顾兀木尔和金三煞,两人隐隐感觉心中有底,也不急躁,更未离开,就在原地站着。
一炷香的工夫过去。
三炷香的工夫过去。
“你二人说私怨一了便消失江湖,此话当真?”白云从内室急急走出,边走边说。
金三煞哼了一声,说道:“当真?白云香主难道不明白‘兔死狗烹’的道理?”
白云一时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