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木尔金三煞向白云轻轻作个揖,说:“白云香主,我们再多说一句,我二人较你年轻一些,若杀得陆沉云或是反被其杀,我们此生已无憾事。而您已年过半百,遗憾太多,老了是享不了清福的。”
两人再补一句道:“今日之事,望您三思。”说完两人就要告退,白云一个箭步冲上,再次以剑抵住兀木尔喉头,道:“你二人休要戏我,我白云清白一世,怎会与同门师兄弟厮杀,倒是今日该杀了你两人!”兀木尔先是一惊,此时若是反抗早已来不及,倏忽之间剑尖便可穿透喉咙。而兀木尔感到白云持剑的手在微微颤抖,心中便定下几分,沉住了一口气。
“白云香主,您若杀了我俩,您能得到什么?我们共同杀了陆沉云,您又能得到什么?您是聪明人,好好想想吧。”兀木尔微笑着看白云撤回短剑,就和金三煞朝门口走去。
“站住!”
两人并未回头,只是站定说道:“您吩咐。”
“说好只对陆沉云,凌云阁其余弟子你们若胆敢伤了分毫……”
兀木尔猛然回身,抽出腰间短刀砍下一指,道:“若伤旁人性命,便如此指!”
二人走后,白云瘫坐在椅子中,久久无话。
再说上野、秋山白子一行人以及顺路的叶培玉已走到凌云阁二十里哨处。哨站的弟子听说是陆香主远道而来的朋友,忙不迭地招呼众人,一面差人报与陆沉云。陆沉云得知后亲自前往二十里哨迎接。
在路上,弟子对陆沉云说:“香主,您那几位朋友一看便不是俗人。”
“哈哈哈,是嘛,何以见得?”
“几人光是食量就惊人,东瀛武士和东瀛小姐倒也罢了,我只说是一路颠簸没吃上正儿八经东西,还有一人听说是半道碰上他们顺路西去。那人简直像是肚里有个掏食虫,弟子们烤了一头整羊,武士和小姐还正和我们客套着呢,那人就把半拉羊分到自己那边儿了。”
陆沉云又发一阵笑,说:“果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意思。刚好我还没吃饭,咱们快一些,别叫那人尽吃了去!”
叶培玉作为赏金杀手在江湖上混迹半生,唯独对饮食之事毫无抵抗力。每每有人雇佣,便是杀到哪里吃到哪里。如今又是行走多日,肚里也不见半点荤腥。按说凌云阁哨站的饭食自然比不得阁内,但就这些就让叶培玉早将杀手的身份抛到脑后,只顾风卷残云地觅食。
陆沉云和弟子一下马,弟子眼尖,指着房内对陆沉云说:“香主,您瞧,那汉子还吃着呢。”说罢嗤嗤笑出声来。陆沉云走近几步看清叶培玉面貌,几乎要叫出声来。
“香主,我们也赶快过去……”话还未完陆沉云一把捂住弟子嘴巴,悄声说道:“去想办法把东瀛武士和小姐调出屋来,剩下的你不要管,快一些。”
“小姐,你们的马在外头总是叫唤,任凭我们怎么摆弄也不见好,您和这位侠士去看看吧。”白子听了便和上野一同出去,叶培玉并不理会,兀自坐在那里吃着。
“客官,饭食还算可口?”叶培玉听这幽幽声音似乎熟悉,一下两下可想不起来,更添嘴上再动,不及多想,只说:“还好还好,有劳你们了。”
“可口就好,您还需要什么尽管吩咐。”陆沉云坐在叶培玉对面,一边说一边轻轻拔出“空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