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走停停,花了一个多小时才下山,山下的积雪明显要小很多,想着前路上的凶险,我特别嘱咐二介子回头一定要等到雪少一些再回去,二介子嘴上满满答应,不过我却知道他肯定不会听我的,毕竟快要过年了,所以我只能祈祷他回头的路上能平安到家。
下了山后,我们又花了一个多小时走了一段荒路,随后上了一条不算宽的土公路,在路边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临近中午的时候,才遇到一辆去集市上的顺风三轮车。
花了两块钱的车费,是二介子帮我给的,冒着寒风嗖嗖的,终于在下午一点钟左右,我们来到了距离麻山村最近的一个叫黄秋沙的小集市街。
在镇子上,二介子请我吃了顿早餐大包子,随后我俩就这么分道扬镳了,毕竟人家也赶着办货。
二介子走后,我跟早点铺的老板借了手机,拨通了腹黑女那边的电话。
当听到腹黑女略有些憔悴的声音时,我心里忍不住心疼了起来。
我开口说了句是我,电话那边楞了好一会儿,问我在哪儿?
我就把我这边的地址告诉了她,她让我就待在原地不要乱走。
就这样我一直待在那家早点铺里,一直等到傍晚,外面的雪又开始下了起来。
人家快要打烊了,一辆黑色宝马x6停在了小店门口,我快步的走了出去,却瞧见她正站在门外风雪中眼睛红红的望着我,等我走到她面前,她大哭着扑进了我的怀里,使劲儿的捶着我的胸口,丝毫不顾及自己皇家格格的身份,良久,我俩几乎都快要变成雪人了,她才念念不舍的从我怀里挣扎了出来。
{}无弹窗再世为人的感触不是每个人都有的,虽然我已经经历过不止一次了,可当真正意识到自己真的活下来的那一刻还是会很激动。
因为麻山村一直都没有通电话,且离最近的小街镇子还有好几十里路,我又人生地不熟,在老大哥一家的邀请下,我觉得第二天等村里有人去集市跟着一起走。
然而,却没料到大山里的雪是说来就来的,根本没有丝毫预兆,仿佛老天是在刻意挽留我似的。
第二天一早,出了被窝都能感觉凉嗖嗖的,当我打开房门时,老大哥正在门口烧着炭火,映入眼帘的一片片白皑皑的雪,我诧异的走到门口,没想到只是一晚上的功夫,外面的雪就已经下到齐膝盖深了。
老大哥家的一双十来岁的儿女正在门外玩雪,很是高兴,老嫂子则在厨房门口掐着腰心疼的喝斥着他们贪玩。
老大哥将火盆端进厨房里,唤我进去吃饭,那边老嫂子已经给我准备好了洗脸水,山里人不兴刷牙,早起山泉水漱漱口,牙齿同样也是挺白的。
早饭很简单,还是玉米糊糊配上咸菜大白馒头,吃饭的时候,俩孩子一直盯着大白面馒头,却被妈妈给瞪看了回去。
这让我着实有些不解,现在这又不是从前了,不会吃不起面吧?
一问还真是,我当时就没心情吃下去了,随便吃了一些玉米糊糊配上老咸菜吃了一顿,馒头一口没忍心吃。
我当即就问老大哥,能不能找人帮忙问问有没有人下山的。
其实我这么着急并不是想立马离开这个连吃面食也得等到家里来客人的村子,而是想着去集市或者小镇上,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联系腹黑女他们,帮我补办证件以及银行卡,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屠,老大哥因为之前被小月上身救了我,以后身体肯定会大不如从前,这一点虽然咱没法跟他说实情,可咱们现在并不缺钱,这方面还是能补救的。
可让我失望的是,老大哥却告诉我说,山里的路不像外头,山里一般遇上这么大的雪,基本上都不出去的,等得雪化的差不多了才行,除非有特别着急的事情,他笑着让我安心住下,家里无非就是多添一双碗筷罢了,而我又是个大学生,刚好可以帮他两个娃补习一下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