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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他这么一说,也就住下来了,既然在钱上面暂时没办法补救,咱也可以帮忙在孩子身上下下功夫,毕竟每个父母都怀有一颗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心,特别是山里的人,这一点我当时深有感触。
随后差不多在麻山村住了半个月的时间,期间白天的时候我会帮着老大哥家俩孩子温习功课,晚上则会坐在火盆旁边跟大家聊聊外面的世界,村里有老人没熬过年关,我就帮着扎一些纸人。也会偶尔跟着老大哥一家去村里其他人家里串门,而山里的大雪一直到一个礼拜以后才陆续停下,那时候已经将近年关了,越是在这种浓浓家味的地方待着就越想家,虽然六里村那里已经回不去了,可毕竟我妈还在徐家。
我就想着怎么着都得下山,回首都陪她过年。
于是就在第二个礼拜,也就是年二十八那天早晨,我拒绝了老大哥给我的车旅费,穿着他送我的一件旧军大衣,跟着村里的二介子一起,踩着积厚的雪下了山。
这个二介子是山里唯一一个开小店铺的,因为快要过年了,怕年前后再下大雪,所以就趁着这么个闲空去山下补一些货。
二介子这人虽然比其他人市侩一些,可对我还算不错,下山的山路上,一直在前面趟着雪,给我引路,这让我倒是挺感激的,所以路上聊天的时候,我就跟他说,以后我会回来报答大家的。
我这话,二介子很显然是当个玩笑在听,他说村子里过的困难主要还是这山上的路不好,要是我真有那能耐,帮他们把路给修好就成了,起码以后村里孩子就不用一个月才回来一次了。
我当时虽然只是笑了笑,但心里却把这么件事情给牢牢记下来了,想着等我回到首都以后,就能从胖子跟阿彪他们那边的店里拿一些盈利出来帮忙修条路。
人应该学会感恩,这是在我从棺材里被扶出来的那一刻,才算真正的懂这么个道理。
下山的路并不好走,也会偶尔遇到一些表面上看是路,一脚踩下去下面是空的地方,好在我手快,抓住旁边的树,否则真的就掉下去了。
一路走走停停,花了一个多小时才下山,山下的积雪明显要小很多,想着前路上的凶险,我特别嘱咐二介子回头一定要等到雪少一些再回去,二介子嘴上满满答应,不过我却知道他肯定不会听我的,毕竟快要过年了,所以我只能祈祷他回头的路上能平安到家。
下了山后,我们又花了一个多小时走了一段荒路,随后上了一条不算宽的土公路,在路边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临近中午的时候,才遇到一辆去集市上的顺风三轮车。
花了两块钱的车费,是二介子帮我给的,冒着寒风嗖嗖的,终于在下午一点钟左右,我们来到了距离麻山村最近的一个叫黄秋沙的小集市街。
在镇子上,二介子请我吃了顿早餐大包子,随后我俩就这么分道扬镳了,毕竟人家也赶着办货。
二介子走后,我跟早点铺的老板借了手机,拨通了腹黑女那边的电话。
当听到腹黑女略有些憔悴的声音时,我心里忍不住心疼了起来。
我开口说了句是我,电话那边楞了好一会儿,问我在哪儿?
我就把我这边的地址告诉了她,她让我就待在原地不要乱走。
就这样我一直待在那家早点铺里,一直等到傍晚,外面的雪又开始下了起来。
人家快要打烊了,一辆黑色宝马x6停在了小店门口,我快步的走了出去,却瞧见她正站在门外风雪中眼睛红红的望着我,等我走到她面前,她大哭着扑进了我的怀里,使劲儿的捶着我的胸口,丝毫不顾及自己皇家格格的身份,良久,我俩几乎都快要变成雪人了,她才念念不舍的从我怀里挣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