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项寻熠死了,可他抢了咱们的剑呢。”有人对洗月剑终究念念不忘。
他们中为首一人,径直朝项堂走去,冷冷厉问:“臭小子,把洗月剑交出来吧。”
少女挡在身前,言语微责:“张舵主,您是江湖前辈,何故为难一个晚辈。”
西岳分舵舵主张译成道:“死了那么多弟兄,都是为了夺回洗月剑,此事不会因为死个项寻熠就作罢。怎么,难道武当清理门户假,想要宝剑是真。”
有人趁机抬出条件,喧哗:“张舵主,可别忘了与我们青城,浣花,昆仑的约定。要回洗月剑,一起分享剑中所藏武学。”
项堂这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发了疯似地不要命,要截杀他们父子,原来是要宝剑里面的秘密。
他父亲项寻熠是为了让他活下去,可以不顾是非,却没有想到这些人为了宝物,甚至可以不要性命。
其实谁又不怕死,只是执有一些妄想而迷了心性。
赖家两百年间那种呼风唤雨、万人服从的权柄,是谁都要妄想得到的。那些试图平步青云的小人物也只有拿性命相博。
毕竟“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五岳盟与会盟之人约定:凡替他们夺回洗月剑并手刃项寻熠者,无论哪个门派、什么班辈皆可分享剑中所藏武学。
当场就有人嚷嚷:“宝剑不交出来别想活着走出去。”
“对,再说这小子在酒家小店里也跟他老子杀了咱们的人。”
有人跟着起哄“那废什么话!一块儿宰了。”
少女挡在项堂身前,语气不卑不亢,道:“不妨试试。”
应天甫从怅然中回过神来,心中执念“大丈夫受人托孤,岂有不尽忠之理。”当即喧声道:“各位,贫道已让恶首服诛,望请高抬贵手。”
五岳盟之人最是不依不饶,张译成率先表态:“那我盟中之人岂不白死!”
当即众人附和“对,何况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应天甫冷哼:“那就不妨试试也摘了贫道的脑袋。”
武当弟子一听他如此说,纷纷拔剑相向,围护住应天甫。
人丛中走出一人,头戴方巾,手持铁扇,一袭白亮布衫,那人面如白玉,身形修伟,一副文质彬彬,一个江湖武林客却是书生打扮。
书生拱手相礼,朗道:“诸位,我等是为武林除害聚众一方。如今恶首服诛,我等又何以剑拔弩张,刀剑相向。”
他随后凑到应天甫身边低声道:“应大侠是为给各位同道一个交代,清理门户,以示武当派公正。此子手上也沾满我五岳子弟的鲜血,就这么放走,说不过去呀。话说回来,都是因为那把洗月剑,如今宝剑下落不明,至少剑要还给咱们吧。”
应天甫一听,看了看项堂,见他并未带上什么宝剑。宝剑确实下落不明,项寻熠与自己对战之时,也是一把寻常宝剑。
………………
一番厮杀,项寻熠眼前已然血肉模糊,壁上,地板上,到处都是泊泊鲜血,横尸遍地,血气弥漫,苍蝇臭虫迅速铺满了房间。
项堂经过多年的杀戮日子,血流成河已算司空见惯,早就没有当年失手杀了弟弟的那份愧疚。
他呆呆站立,神情恍惚,深知如果不是父亲的日夜严训,他早就成为这些人的刀剑之下的肉泥。
父子俩大喘粗气,疲惫不堪,手还颤抖不已。两人似被鲜血沐浴,已然两个乌红之人。
“堂儿,我们还是快快离开此地。死这么多人,就算五岳盟人不继续追杀,官府之人也会缉拿咱们。”项寻熠收整一番,牵走项堂,出了小店。
刚出店门,项寻熠甚为警觉,惊闻动静,又退回店内,父子俩便从后窗出去,躲在店外探听。
果是一行人进入店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