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咱们来晚了。这些五岳盟的人已经惨死。”却是发自少女的说话声。
“单凭他今日所为,咱们就无法维护他了。”
“爹……”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自作孽不可活。不管他是不是被人利用。”
项寻熠听闻此父女对话,心中惆怅,那是何人他再知道不过了。本来多年不见,宜当相认,且好好说道一番。
可他犯下如此滔天罪行,哪里还敢与师兄应天甫相认,他是应天甫一手带大,长兄如父一般悉心养育。喃喃道:“师兄……”一声叹息,感慨万千。
“谁!”应天甫在店内听闻动静,立时寻声而来。
项寻熠不愿与师兄照面,一把拽住项堂,飞身而走,待到应天甫出来,早已不见踪影。
武当弟子悉数赶到,应天甫寻觅地上血迹,下令追捕。
项寻熠奔在后山岗上走了一段距离,方见得坟头林立,却无字碑。料想这里葬得都是犯事之徒,或无端客死暴毙的人,故而没有字碑。都是被草草埋葬。
项寻熠拉着儿子停了下来,道:“堂儿,你听着。如果爹遭遇不测,你日后找寻时机来此处掘取宝剑。”
项堂神情惶恐,他见项寻熠慌忙掘地,匆匆将宝剑埋进土中。
项寻熠仔细数着坟头,然后对儿子说道:“雒县外乱葬岗上,第四排、自西向东第十六个坟头,就是藏剑之处。记住,你日后武功再有精进,或者人生安全再来取。”
项堂点了点头,却露出了一脸的不解疑惑,“刚才那是何方人物?父亲的从容与自信到哪里去了?”
项寻熠埋剑已毕,接着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继续走。”却是朝着山岗下远远看去的一条笔直路去了。
其实走山林间更为安全,这一点连项堂都是知道的。父亲何故要挑大路走,他实在费解。
随着被追之人身上的血渍干了,武当一行人的追踪线路也断了。
应天甫下令让弟子们分散人力,分头找寻,吩咐道:“此人武功了得,跟踪即可,不得与之正面交锋,一经发现用自己随身所带炮仗发信号。”
项寻熠上得大路,夺过儿子手中长剑,让儿子找地方躲起来。他竟从怀中取出一枚炮仗,定是先前从五岳盟人身上搜刮得来。
这本是要用于故布疑阵,乱引导别人,可如今他下了山岗,放了这炮仗,却不再逃了。
项堂避缩在旁边灌丛中,那从容与自信却又回到父亲的脸上。稍事,一行人赶到跟前。
这一行中除了一位少女,其余皆为道士。
只见父亲喜极而泣的样子,笑道:“师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应天甫从武当一行人中脱颖而出,脸如冷铁,道:“师父也逐你出师门,我没有你这个师弟。”
武当弟子随即纷纷拔剑,围困项寻熠。
又听应天甫道:“此人凶险,尔等不得擅动!”
项寻熠叹息一笑:“我不会杀武当的人,不管我现在还是不是在武当。”
“你能束手就擒最好不过。”应天甫冷冷说道。
“束手就擒倒也不至于。”项寻熠笑道。
项堂见了情形前前后后,仔细回想父亲说的话,一下就反应过来——父亲要弃生了。
应天甫喝道:“好!那只能我来结果了你。”
项堂大呼:“爹,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