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继昌有些忌惮了,心想是遇见一个亡命之徒了,他是通缉要犯尚且惜命,折剑之手不自觉地就撒开了,整个人向后回避。
项堂运劲在握剑的拳掌上,握住长剑斜拉拖拽,竟将马仔的尸首,纵拉分尸为二。
死去那人体内血液尚未干渴,随即飞溅当场,洒落出来。
剩下三个马仔甚为警惕,但未及反应,便觉脖子一丝透凉,立时目光无神,绕颈一周突然血喷泉涌,相继倒地身亡。
这一下如何迅势,邢继昌俨然失色,面容惨白。他从未想过会有剑法如此了得的少年人,他也不知道这就是项堂在父亲的训练下,苦练十多年的“八封剑法”。
邢继昌不敢再轻视对手,想当年也不乏有江湖、武林的好手栽在他的一对铁拳套下,以项堂这种瘦弱的体型,决计挺不过他一拳。
可他要打中一个身形步法如此轻灵、迅捷的人,又谈何容易。
项堂的速度何等之快。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邢继昌已然蜷缩在地上打滚,随后发出阵阵锥心的哀嚎。
——他的手已被项堂削去。
项堂阴森笑容,挂在面上,冷冷问道:“告诉我,谁给你好处,让你乱嚼舌根?”
邢继昌可能已经疼痛难忍,没有回答,只顾惨叫不止。
再一次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邢继昌另一只手被削去。
店客再次回到自己的坐桌前,皆为项堂喝彩,直把他当铲除奸凶、惩恶扬善的少年英雄。可血腥残暴让人有些后怕,不自觉的背脊发麻。
项堂一点也不在意做什么少年英雄,他又威胁道:“下次就只有脚可以剁了。”
邢继昌一边忍住莫大的剧痛,一边直求饶:“少侠饶命,少侠饶命。”
“说吧。”项堂哼笑。
“没……没有谁花钱请我。而是有人擒了我,却又放了我,过了……过了没几天,又抓了我,啊嗷嗷……然后……然后威胁我说:‘只要我想抓你,你铁定跑不了。现在你替我办件事。’这……人过后……只让我跟踪……你们……武当,寻机会做掉应大侠父女,带走你。却……却没有……自报家门。”说话强忍剧痛,断断续续,这是被迫无奈才好好交代一番。
应涴沦再明白不过了,这个背后指使者心思缜密,邢继昌口中也没有什么好透露的,再一想他双腕已断,当时就叹气道:“你走罢。”
邢继昌刚才就强忍疼痛,这会听到应涴沦要放过自己,内心还有一丝窃喜。谁知他正要起身,眼前白光一闪……
应氏父女回过神来,只见项堂表情冷酷,收剑回鞘。而邢继昌颈脖处,鲜血喷射而出,当即倒地身亡。
应天甫呵斥:“他已经没有反抗力,为何还要伤人性命。”
项堂冷冷道:“伤天害理,死有余辜。”
应涴沦见这场面,已然惊心动魄,她看着项堂的侧影,看着他脸上泛着那种阴森,狰狞的笑容,似乎根本不是项堂说的这样。
——他那种嗜杀后,流露出的满足的快感,让人内心多少不寒而栗。
应涴沦不容遐思,当即劝父亲与项堂离开此处,然后施了茶钱,对店家嘱咐道:“这人是官府通缉的要犯邢继昌,其余死去的,都是他的同伙,你拉几个人一起去报官,相互言证。官府为了向上官表功,会快快结案,不会为难你们。说不定为表彰乡里义举,还能得到悬赏的白银。”
过往店客本还是避而远之,听有悬赏,纷纷自告奋勇,要抬尸报官。店家使小二还推出来拉货的车子,众人皆弃了茶肆,急忙将邢继昌一波人的尸首丢上车,前呼后拥推车朝县城方向去了。
而此刻应天甫三人早已悄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