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乘坐马车,一路来到了苏府门前。
苏太傅早就在门口翘首以待。
沉钩先下,然后伸出手打算扶太子妃下来,结果太子妃仿佛没看到,自己轻飘飘地下了车。
沉钩讪讪地收回手。
“老臣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
沉钩和杨斐连忙将他虚扶而起,口中说着:“当不得。”
“来来来,里面坐。”苏太傅一边说着,一边目光流连在女儿身上,不舍得离开。
杨斐:“……父亲,您看着点路。”
屋外自有下人们处理带来的礼品,屋内门一关,便是三人说自家话的时候。
“女儿啊,你伤真的好了吗?”苏太傅迫不及待地问道。
“自然都好了。”杨斐微笑道,“父亲不必忧虑。”
沉钩说:“真的都大好了,否则太医们哪里敢让她出来呢。”
“唉呀,你真的是……”苏太傅打住话头,只是看着女儿摇头。
沉钩猜到他想说什么,大概是你真的傻云云,但太子就坐在旁边,就算你是德高望重的老臣了,这话背后的暗示也实在是太过大逆不道。
沉钩觉得这老父亲辛辛苦苦把太子妃带大也不容易,便道:“太傅大人放心,沉钩既然嫁了我,我必然待她如珠如玉。”
苏太傅凝视了沉钩半晌,终于道:“老臣将小女交到殿下手中,也是相信殿下定能护她周全。”
得,这是在怪自己了。
沉钩咳了一声:“案情已水落石出,想必太傅也已知晓。”
“前朝余孽,死不足惜!”苏太傅一想到是那刺客害自己女儿躺了一个月,就气得胡子颤。
“太傅说的是。”
苏太傅又转向沉钩:“女儿啊,你屋子里的摆设我都没有动过,窗台上的花也常换新的。”
杨斐不由微微动容,垂眸道:“父亲……”
“唉……我这辈子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如今也嫁了出去……”
“太傅莫伤心,沉钩就算是太子妃,那也还是您的女儿。她什么时候想回来看您,我都不拦着。”沉钩道。
“当真?”苏太傅惊喜道。
呃……她刚才是不是一不小心破了什么规矩?但话都说出去了,沉钩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自然当真。”
“老臣多谢太子殿下!”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沉钩一边笑着,一边心想回去是不是该写个手谕啥的——她这一个月来偷偷模仿太子先前的笔迹,应该模仿得挺像了吧?
“殿下可是第一次来苏府,不如让人领着殿下在这里转转?虽然景致比不上御花园,但老臣认为还是尚可一观的。”
沉钩瞧了瞧低眉顺眼的太子妃,又瞧了瞧一脸热切的苏太傅,知道这是要把她这第三人支出去,父女两个好说悄悄话呢。
那她当然要遂他们的愿啦。遂道:“好啊,我也正有此意。”
杨斐抬眼,看着太子殿下站起身,出了门。
“女儿,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了。”
“父亲有什么话要说?”
苏太傅慢慢道:“实话告诉父亲,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