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炮连发起的炮营在师农场举行的这场篝火晚会,非常成功!也让全营的官兵,认识了于卫这名年轻朝气、多才多艺的高炮连的一排长。
为期一周的农场劳动圆满结束,在进入火洲的路上,树叶已将泛绿,路两旁的葡萄地里的藤已长出了嫩叶,果农们正忙着给自家葡萄引水浇地。
温度比农场高上有十度左右,杏花、桃花盛开满园,一幅春气盎然的景象。红军团组织了训练誓师大会,各营分表决心,保证圆满完成春训任务。
连队也向所属营,表了决心,大练兵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
高炮连共六门炮,但由于编制有限,只开四门炮,两个炮兵排,每排两个班,每班九人。
九人负责一门37高炮。班长是炮班的指挥员,是班里的总指挥。其他人各有分工。
一炮手:是方向瞄准手,负责火炮的方向瞄准;
二炮手:是高低瞄准手,负责火炮的高低瞄准;
三炮手:是距离装定手,负责火炮装定目标的斜距离;
四炮手:也是距离装定手,负责火炮装定目标的航路、速度;
五、六炮手为压弹手,负责为火炮装填机内压弹;
七、八炮手为弹药手,负责在弹匣上装弹,输送炮弹供给五六炮手。
因为有新兵补进,训练是从先熟悉高炮的构造及技术战术性能开始,一排的教官由营里配给于卫的副排长薛爱军担任。
老薛是第五年兵,是高炮连最老的兵之一,如果调不上志愿兵,年底就得复原回家。
他对37高炮的一切性能,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再熟练不过。他一边讲解一边操作示范。
战士们学的很快,于卫和战士们一起认真学习,一个星期就熟练掌握了37高炮的技术战术性能。
又用了两个星期,于卫从一炮手到八炮手,每个炮位都认真学习操作,按照每个炮位的职责与要求,刻苦训练,已能熟练掌握操作要领。
于卫上手又快又好,深得全连上下的佩服,都没想到于卫能这么快学会。之后,老薛抽空又给于卫仔细讲解了排指挥的要领。
准备口令有:“炮前集合”与“炮后集合”;
“炮前集合”是在炮身正前方集合;“炮后集合”是在炮身正后方集合。
指定口令有:“就炮集合”、“就定位”
“就跑集合”是各炮位人员在距离自己炮位最近的指定位置集合;
“就定位”是迅速到各炮位的战斗位置。
训练时,可以从“炮前集合”、“炮后集合”到“就炮集合”再到“就定位”下达口令。
也可以从“炮前集合”、“炮后集合”直接下达“就定位”的口令。
如果战时防空警报响起,就直接“就定位”准备射击了。
老薛在宿舍里笑着对于卫说:“排长学得很快嘛!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于卫开玩笑地回答:“是你老薛教得好,要不然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呢!哈哈哈!”
“排长太谦虚了!我带过好多兵,哪有你学的这么快?很少很少,几乎没有啊!”老薛有些扬扬得意的样子。
“你是夸我呢?还是夸自己呢?”于卫笑着问。
在宿舍里待了一会的一班长蹇新开玩笑说:“老薛是借着夸排长你,抬高自己呢!”
这句话把在场的人都逗乐了。
于卫的悟性很高,也自己因为不懂专业,给带兵带来不少困难,所以更加用心的学习训练高炮专业。
很快,也就两三个星期,已经熟练掌握了,37高炮的技战术性能,和战术动作,而且经自己要求按照标准考核,完全达标各项成绩都是良好以上。
宗武得知于卫的训练情况后,把于卫叫到他的办公室,高兴地对他说:“原来营里还担心你的业务不通呢!现在看来大可以放心了!”
“你是说你自己担心吧?”于卫调侃到。
“哈哈哈!我的担心是有的,但现在不担心了啥!”宗武会心地一笑。
见宗武高兴,于卫乘热打铁说:“连长!这会儿,我想回家一趟,你看好吧?”
“哦!想回家啊?哪得营里批准!”宗武收住了笑容想了想说。
“那营里还说到团里请假呢?”于卫着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宗武有些沉默。
“你看连长,就回去一星期行吧?这个星期除了训练,几乎没啥事,我也基本熟练了37高炮的情况,趁着这会儿想回家看看父母,就呆几天!”于卫诚恳地说。
“这样吧!一个星期太长,四天可以吧?我还得担心你被营里发现,还得替你挡着!”
“你看这样好不好,咱们也别四天了,就五天行吗?四天实在太短,屁股没坐热又得回了!”于卫逗乐地讨价还价。
宗武被纠缠不过,笑着说:“你小子,好吧!好吧!就五天!”
“太好了!哪!指导员那边得说一下吧?”于卫看着宗武说。
“不用了,我给他说就行了,干部又不是战士,不用那么严格,谁都有七情六欲,人之常情!”宗武大方地说。
“那好吧!就有劳连长了?谢谢了!”于卫感谢地说。
“我们之间客气个啥?不过你回来时给我带个东西!”宗武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啥东西?只要不是天上的星星都给你带来!”于卫肯定地回答。
房间就他俩,宗武还害怕听见似得,用手捂着嘴,凑近于卫的耳朵要说话。
见他这种情形,于卫感到很可笑,没等他开口就说:“哎!这里我们两个,至于吗?”
宗武这才反应过来,说到:“这不是怕隔墙有耳嘛!嘿嘿!”
“你就说吧!带什么东西?”于卫干脆地问。
“不是这两天你嫂子过来探亲吗?就是想让你带些那个计生用品,安全套或者口服的避孕药!”宗武有点羞涩地说。
“嫂子要来啊?好事,好事!没问题,我当你神神秘秘的什么事呢?原来是要这些我玩应儿,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于卫拍着胸脯说。
因为母亲严翠玲就是妇科大夫,家里这些计生用品很多,给他拿些到不算个什么事。
为了赶时间,当天中午于卫就赶到火洲汽车客运站,当即买上大巴票,坐上了赶往边城的班车。
回到家,已经是晚饭时间,妈妈正在厨房炒菜,见于卫推门进来,高兴地边干活边说:“儿子回来了!快进去,今天多炒两个菜!”
客厅内,于忠诚正在看电视新闻,于卫主动打了招呼:“爸!我回来了!”
“哦!回来了?回来几天啊?”于卫问到。
“没几天,五天时间吧!”于卫回答着向小房间走去,见弟弟于兵正在写作业。
看到于卫进了房间,于兵站了起来礼貌地问:“哥!你回来了?”
于卫见他站着赶忙说:“坐下,坐下来说!”于卫发现已上高一的弟弟于兵长了个子,已和自己差不多高了。
高兴地问到:“小兵你怎么样?学习还好吧?”
“还行,能跟得上!”与并回答。
“那你在班上是个什么水平?”
“中等偏上,也就十五六名吧!”
于卫一想:弟弟于兵和自己一样,高中在八一中学普通班就读,那考大学的希望也很渺茫,以后就得另谋出路。
于卫笑了笑说:“好好学,以后知识越来越重要!”
于兵深深地点了点头。
于伟来到客厅,坐在了一座沙发上,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父亲,父亲老了,已经是满头白发,人也看起来比以前清瘦了很多,倒是蛮精神的。
看着近两个月没有见到的父亲,望着日渐消瘦的父亲于卫心疼地问:“爸!你咋瘦成这样了?”
“哎!别提了,体检被查出了‘糖尿病’,你妈这不让吃,那不让吃,能不瘦吗?每天都被饿的前心贴后背的,都成皮包骨头了!”于忠诚带着怨气回答。
正准备接着问,进一步了解父亲的病情,厨房内传出母亲的叫喊声:“把桌子支起来,准备开饭了!”
听到母亲的叫声,于卫取出合页桌,打开支好,擦了桌子后,进厨房端菜上桌,本来家里的晚餐是米饭“四菜一汤”,见于卫回来,严翠玲又加了两个菜,变成了“六菜一汤”。
等家里人围坐在圆桌吃饭的时候,父母问了于卫的近况,于卫一一回答了在连队的情况,也让父母放了心。
于卫一时又想起父亲的病,就问严翠玲:“妈,我爸怎么得了‘糖尿病’是真的吗?”
“是的,得了糖尿病,这是个富贵病!”严翠玲回答。
“那你也得给他多吃啊?看把他瘦的!”于卫埋怨地说。
“孩子,看来你是不知道‘糖尿病’的病因的,得了这个病,就是人消瘦下来,而且饮食上要多餐少食,才能控制住病情!”严翠玲解释说。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那爸你就要注意了,这可是为你好!”于卫看着父亲说,才发现他的碗比大家的小一号。
“没意思的货,什么都不让吃,这人生还有什么意思?死了算球!”于忠诚生气地说。
“你觉得难受,就放开吃吧!等你那天起不来了,你就别后悔!”严翠玲反驳到。
见他俩又要吵起来,于卫赶紧说:“爸,你可是咱家的顶梁柱,可千万不能倒下啊?我妈是医生,对你的病情又了解,这样做是针对你的病情有好处,你要配合啊!”
“儿子的话我爱听,不像你妈成天唠唠叨叨,能烦死个人!”于忠诚好像找到了理解自己的人,不免地多说两句。
听到钥匙开门声,于红进了家门,看见于卫高兴地说:“于卫回来了?”
“噢!姐,刚回来不久,你还好吧?”
“好着呢!看你气色也不错!”
于卫看着她穿着一身没有领章、领花的老式军装,肚子微微有些鼓起,不好意思地问:“姐你这是?”
“噢!怀孕了,你快有外甥了!”于红心直口快地说。
“那太好了,有几个月了?”
“五个多月吧!还早呢!你没听过十月怀胎吗?”说着利索地坐在凳子上,眼里望着桌上丰富的菜,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她这举动将家里人都逗乐了,她抬起头,嚼着嘴里塞满的饭菜,“嘿嘿”一笑含糊其辞的说:“你们吃啊!看着我干什么?”
但凡怀孕的人,饭量都是很大,可有些反应大的,吃了就吐。
于红刚刚咽下去嘴里的饭菜,便有了恶心征兆,赶忙跑到卫生间,呕吐起来,等她再出来时,眼里噙着泪花。
看上去是把刚才吃的,都吐了出来,很难受的样子。严翠玲给她倒了杯温开水,她接过去喝了两口,用手顺了顺她的胸前,苦笑着对于卫说:“看你姐的样子很悲惨吧?”
“哪里有?正常反应罢了!”于卫回答。
于红倒是没有太在意,等稍微缓过了劲,又开始吃了起来,只是动作比刚才舒缓了一些。
“就是嘛!反应那么大,还狼吞虎咽地吃,这样多好!”于忠诚关心地说。
“你懂个啥?孩子这阵子就是难受,吃了就要吐,但还得吃,不吃咋行?”严翠玲呛了于忠诚一句。
“你还让不让人说话了?我这也是为她好嘛!”于忠诚气愤地将筷子往桌上“啪!”的一拍。
“好了,好了!你们别再吵了,烦不烦?”于红见父母就吵起来,连忙解围。
于卫快速地吃完饭,换了便装就要出门,临走前对于红说:“姐!你自己多保重,下次回来就见到我外甥了!”
“会的,谢谢你关心我!”于红答到。
“早点回来啊!”严翠玲大声说。
“好的,你们别管我,没事的!”说着话,于卫已窜出了门。
于卫倒了两次公交车,顺利地来到总医院家属院鑫德家,见鑫德一家人正在吃饭。
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他。
鑫德见了于卫很高兴,很快地吃完饭,与于卫坐在一起问长问短,正当两人相谈甚欢的时候,帕哈尔进了门,见了于卫高兴的嘴都合不拢。
“哎!我当是谁来了?稀客啊!于卫!”帕哈尔兴奋地笑着说。
“有两个月没见了吧?”帕哈尔又问。
“差不多,一个半月吧!”见到帕哈尔,于卫也特别高兴。
“咋弄?这次回来呆多长时间?”
“也就四五天,今天下午才回来!”
“那我们可以好好玩几天了!”帕哈尔显得十分活跃。
“这不是一回家就找你们来了!”于卫也兴致勃勃地说。
“哎!鑫德快点,要不然赶不上场了,菜都凉了,哎!”帕哈尔催促着鑫德。
三个人急匆匆地出了门,路上商量着到那个舞厅去。帕哈尔说:“今天太晚了,就近到宝地宾馆吧?”
鑫德急着说:“昨天我们不是约好夏江一起去群艺馆吗?”
帕哈尔顿时反应过来说:“就是,赶紧,赶紧!去群艺馆!”三人上了招手停公交车,即可向群艺馆方向驶去。
路上于卫问帕哈尔:“你们说的是那个夏江?”
“就是你那个同学,忘了?那次我们吃饭的时候认识的,还有那个姓郭的,叫郭撒来着?”帕哈尔乐此不疲地解释着。
“郭浪!”于卫随口说到。也想起了当初在天山大厦餐厅吃饭时,介绍他们认识的过程。
“你们现在玩的好?”于卫试探的问到。
“经常在一起,也经常在舞厅遇到,所以嘛,关系越来越好!”帕哈尔自豪的语气说。
于卫是比较高兴的,自己介绍的朋友能玩在一起,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情,这样我的朋友们的队伍又壮大了。
好在赶到群艺馆时,夏江已买好了票在门口等着,旁边站着郭浪,见到帕哈尔他们,早早地招手打招呼。
等见了于卫,才知道少了一张票,他们没想到于卫回来。
好在还有票,夏江又帮着买了一张,递给于卫的同时,讪笑着说:“你回来也不找我哦!要不是已经约好帕哈尔,还见不着你了?”
于卫哈哈一笑,解释说:“那里,这不是下午才到,就蹦他们哪儿了,就知道你们约好了,有先见之明!”
郭浪凑过来也说:“就是,你回来也不先找我们哦?难道我们比不上帕哈尔?”
帕哈尔笑着打圆场说:“都是朋友,还分撒呢?我们现在不也是好朋友?”
“就是,看帕哈尔多豁达,就你是斤斤计较啊!”于卫调侃郭浪说。
几人进了舞厅,舞会已经开始,帕哈尔就发现了洪玲与罗红两人,相互搂抱着在跳舞。
洪玲也发现了帕哈尔,没等一曲跳完,便已蹭到了跟前,贴得帕哈尔很近。看着他俩亲热的样子,于卫就知道洪玲已被帕哈尔泡上了。
这才多长时间,可谓是神速啊!于卫不得不佩服帕哈尔,他真是个“老泡儿”。
“老泡儿”就是指泡妞的能手,也是仗义的化身。这称呼是从首都哪儿传过来的,边城也这么叫。
而鑫德和罗红之间却显得不是那么的亲热,像正常朋友一样的交谈,于卫就知道鑫德没搞定。
舞会结束后,于卫带着大家来到距离群艺馆不远的东风电影院,在影院广场门前的茶摊前坐下,要了些啤酒,又要了茶蛋和花生、瓜子,边吃边聊。
几个人都关心于卫在火洲的情况,于卫就滔滔不绝的给他们将,自己呆的地方多好多好,又说了经常打枪,言谈之中不免夸大其辞。
于卫侃侃而谈将几人都唬住了,在他“吹牛”之后,帕哈尔按耐不住地问:“哎!你说的这么好,我们撒时候能去一下?”
“就是,你这牛皮吹的很有水平!”夏江添了一句。
“你妈的,谁吹牛呢?我说的都是事实!”于卫急到。
“再不骂人撒,那我们能到你那里去吧?”鑫德接嘴问到。
“这个嘛!让我想想!”于卫似乎有些为难,去吧!才刚在连队站稳脚跟,不知道连队会有什么反响;不去吧!把朋友们的人情调动起来,大家都会为自己真的在“吹牛”,那以后在他们眼前还有什么信誉可谈,不是让大家看不起吗?
经过短暂的思考,当下心一横,说到:“去就去,今天是星期五,下个星期二咱们就走,好吧?”
本身帕哈尔几人是逗着于卫开玩笑的,没想到于卫还是爽快的答应了,这让他们也不免为难起来。
“现在看电影的人太少了啊!你们看东风电影院晚上都没放电影!”一旁的洪玲岔开了话题。
“你不知道现在都是录像厅,电影院也改成了很多小录像厅了,这会儿正放着大夜场呢?”帕哈尔解释说。
“撒是大夜场?”郭浪不解的问。
“大夜场就是晚上连续看四五部录像片,直到第二天早晨天亮,只要你能待得住,还可以在接着看,只收一次钱!”夏江又解释说。
“这不是傻吗?谁没事干,在这儿看录像熬夜!”郭浪不屑地说。
“哎!好好说话撒,我们都看过了哦!你这不是连我们也骂了吗?”帕哈尔啊哈一笑。
“你们都看过大夜场?”郭浪用怀疑的眼光扫视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