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父观察到于卫说话不对劲,话里有话。便问:“你说说,咋想的?”
机会来了,于卫岂能放过,见姨父问便直接说:“能不能带上付坚?我们也可以抵挡一下嘛!他呆在家里也没啥事!”
“今天的情况非比寻常,人家邀请我们全家都去,不去不是不给人家面子!”姨夫回答。
听着这句话,于为心里有底了,高兴地说:“那好,最好不过了,我的底气也足了,也就不怕了!”
姨父呵呵一笑,似乎看出了于卫的想法,顺口说了句:“你小子,竟耍小聪明!”
“啊!啥?姨父你说撒?”于卫假装没听见。
“没说啥!”姨父回了一句。
晚上一家人买了礼品,打了个面的,前往姨父战友家。进了门,姨父战友家一家人很热情的端茶倒水,让着吃水果、瓜子和糖。
姨父的战友于卫这几天见过几次,都是在其他人家见的,人很随和,总是面带笑容,像“弥勒佛”一样。
俩家关系好,是因为这人从部队转业到了企业,后来企业经营不善倒闭,所有人都卖断了工龄,没事干了,等于失业。
姨父呢,珍惜几十年的战友感情,从自己单位找了看大门的差事,让他也有个着落,这其实不算什么大事,对姨父来说就是举手之劳。
然而,人家觉得这是很大的事情,经常以各种方式表示感谢,都被姨姨一家谢绝。
这不是正好趁着过年,又得知于卫来这里过年,瞅住机会将姨姨一家感谢一下,来表达他们的心意。
菜摆了一桌子,都是自家精心准备的菜肴,酒喝的是“竹叶青”酒,“竹叶青”是“汾酒”家族的药膳酒,在这个时候很流行。
也是姨父打了招呼说这几天喝的酒太多,今天少喝点,战友特意准备了这45度的“竹叶青”酒,度数是低了,可看这架势,少喝不了。
长辈给自己一个劲地敬酒,出于礼貌又回敬人家。酒刚入口绵甜回香,于卫感觉没多大事,可没多久喝了几个人喝了四瓶过后,感到一阵眩晕,酒力出现不及,原来这酒刚喝下去不如白酒猛烈,可后劲十足,很少有人能抵挡得住。
晚宴结束,离开了姨夫战友家,一出楼门,一股凛冽的寒风袭来,让于卫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于卫感到回去的路是那么的漫长,好不容易回到了家,于卫如释重负,一头栽倒在沙发上,肚里的酒不住的想往上翻,于卫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
付强在姨姨的催促下,为于卫端来一杯浓茶,于卫喝了几口,感到肚内汹涌翻滚的难受,实在是忍不住,跑到卫生间,呕吐起来。
一次、两次、三次,终于吐干净了整个胃,才能真正的呼呼大睡起来,一觉到了天亮,于卫醒来后,感觉浑身无力,嘴里干燥无比,端起姨姨早已凉好的温开水,一口气喝了下去,感到舒服极了。
姨姨见到于卫难受的样子,从昨天就开始数落姨父,叨叨着没完。怎么能让于卫喝这么多酒,也不劝劝,等等之类的话。
于卫则将责任全部揽下,对姨姨说:“姨啊!都是我自己喝的,和其他人没关系,一高兴,一杯接一杯下肚,感觉没事,没想到这后劲大,把我给撂倒了,哎!喝下的美酒全部都喂了马桶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姨姨被于卫的话逗乐,再也不叨叨了,只是嘱咐于卫:“今后喝酒再不能逞强了!”
于卫此时难受劲还都没有过去,随口说了句:“哎!打死我都不喝了!这难受的!”
说得全家人都笑了,付坚打趣说:“哎呀!哥哥你呀,酒量好高啊!很能喝啊!”
正说着,电话铃响起,是昨天去他家的姨父的战友打来的,说自己也喝多了,也才起来,打电话问问情况。
姨父笑着说:“在人家家里喝酒,把人家主人都喝高了,挺过意不去的,当即决定今晚在自己家里再来一场。
其实真是早做好的打算,过年前就商量好的,过年几天安排得满满的,姨父的战友之间,亲密无间,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们的聚会。
而且每次聚会总有些人喝多,可姨父自己总是喝不多,喝上几杯就不喝了,刚好为止,别人再劝,他也不喝,这份定性很值得学习。
就这样在走亲访友、吃吃喝喝中,于卫在姨姨家度过了一个喜庆的春节,春节过后没几天,学院就要开学了,就坐火车赶往学院。
这火车是绕道hn到武汉的直达车,第二天就到了学院,因为到的早一天,于卫帮着队长和通信员一起给队里分组学习用具。
到了下午,陆续有归队的学员,大家都把从家里带来的好吃的,好喝的拿出来在队长办公室里,摆了一桌子,又到食堂打了几个热菜,七八个人,一边聊一边吃起来。
于卫特意拿来从姨姨家带来的两瓶“四特酒”,贡献出来,几个人每人倒到军用的刷牙缸子内,高兴地谈天说地,开怀畅饮。
不一会儿,两瓶酒喝得精光,有hn籍的学员又贡献出了两瓶家乡酒,“湘泉酒”。
瓶盖一开醇香四溢,一入口这酒香醇可口,也是好酒啊!
二队这批学员素质较高,过完寒假归队,居然没有一个迟到的,在当晚10点以前,全部到齐,距离截止时间相差两个小时。
蒋队长格外高兴,第一时间向学院院务部报告了情况,其实在这之前,队长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生怕有什么原因,个别学员不能按时归队。
队长这下可以踏实地睡个安稳觉了,发自内心的微笑从他的脸上浮现出来,10点半点完名,就叫大家休息。
第二天早操后,队长对大家说:“昨天,同志们都按时归队,今天按要求打扫室内外环境,各区队、各班按要求执行,记住一定要打扫得彻底,一尘不染,学院之后要评比的,大家清楚没有?”
“清楚了!”洪亮的齐声回答,让队长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说:“对大家能够按时归队,从我个人来讲,真心的谢谢大家!”说完,让大家解散了。
其实,二队的学员们都很清楚,前二队的学员因为超假问题受到了处理,这阴影时刻笼罩在队长的心头,说出这种感谢的话,是发自肺腑的表达。
经过上下午的卫生打扫,二队被学院评为此次卫生评比先进单位,队长的心情更加好了,满脸笑容地在各班穿梭,也乐得与学员们开玩笑。
据蒋队长自己说:他也是从东北部队过来的,也是干部学员,81年毕业后留了校,说自己的爱人就是自己手下的兵,因为都是武汉人,在部队接触就多了起来,逐渐有了爱慕之心。
等到蒋队长来武汉深造,正好她复员也分配到了武汉妇联工作,俩人更加亲密,上学期间她经常来学院找他,确定了恋爱关系,留校后当年就结了婚,82年有了他们的孩子,是个女孩,现在已经九岁了。
一个学期过去,学院一直为二队没有配备政委,都是队长一个人在管理服务,平常也顾不上回家,只有星期天才能回家看看。
所以,他爱人来队里的时间相对多了许多,全队上下几乎都见过她,身材苗条,少妇风韵十足。
来了队里,不过就是过过夫妻生活,队长的宿舍是一米五的木质双人床,估计是为了夫人来队特意准备的。
每当这时候,大家都明白,就不再去他办公室找他,他住的那个单元的楼下有时都能听见他那张床“吱吱呀呀!”的响声。
结过婚的学员经常私下开玩笑地说:“嫂子挺猛的啊!”
但这事绝对不能让队长知道,害怕队长知道了一不高兴,就得挨收拾,那可不是自找苦吃。
学员们经常能看到,在探视完毕后,队长将爱人送了出来,队长经常是一脸疲惫,而嫂子却是容光焕发,可精神了。
刚开始,大家还觉得好笑,久而久之,就习以为常了,队长天天泡在队里,这种一心为公的品质,实在是让大家钦佩。
两个区队长,因为年龄较大,得知了大家的议论后,就劝蒋队长说:“队长,你大可放心地回家,和嫂子团聚一下,免得嫂子老往这儿跑,有我们在这里你就放心吧!”
确实,队长家距离学院这里很近,也就一公里半左右,可他怎么也顾不上回家一趟,因为队里只有他一个管理,他实在是放心不下,担心再出一个事,对他的打击是致命的,那不是没法交差了。
一个学期没有配政委,可能是学院有意地考验他,也可能别人也不敢来,害怕被祸害到。
然而,此时的二队不是彼时的二队,在内部早已发生了天反复地的变化,只是外面没有及时了解罢了,要想翻身还需待时日。
老眼光看人死不可避免的,但这届学员的素质很高,大都是成长干部,不像上届二队的学员很多干部子弟,纪律观念淡薄。
虽然这届学员干部子弟也有几个,但总的来说都是守纪律、顾大局的干部,于卫、黎明都是干部子弟,可每次归队都是提前一天到校,纪律观念很强。
这让队长评价很高,大会小会都提出表扬,而他们觉得这是应该做的,没有什么值得表扬的地方。
正常的教学活动展开了,学员们每天正常的操课,秩序井然。南方的暖湿气流吹了过来,渐渐地有了春天的气息。
这天中午一下课,吃完了中午饭回到宿舍,通信员突然跑过啦喊于卫:“于卫!有人找你!”
“噢!知道了!”正准备午休的于卫赶忙出了宿舍,往队部走去。心想:到底谁找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