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明显吹得不如平常好啊。”吃饭时向耘舀了一碗汤递给子陵。
“嗯，心烦意乱的。”子陵说着瞪眼瞧着向耘，“别惹我啊！”
“知道知道”向耘点点头，“喝碗咱涵云洞这圣水熬得鱼汤，保你顺心顺意。”
“唉……”
“别叹气了，好多人想喝咱这泉水还喝不到呢！师父不是说过么？长饮此水可益寿延年到一百六呢。”
“活那么久有什么好？从今天起别出这涵云洞，你能在这洞里活上、四万多年呢。”
“啊，世上一日，洞里一年，这大概就是真的度日如年吧。”
“世间光阴短，渊中岁月长啊……”子陵念道。
“对啊，世间光阴短，所以才见这泉水的好处，喝了它再去世间逛，比别人悠闲得多啊。”向耘回应着。
子陵瞥了他一眼，闷头喝了汤，“我出去逛逛。”
“天黑别乱走啊。”向耘说了一句，却不怎么担心。涵云洞中并没有猛兽，世间的生物除了人类外都进不了这渊里。他和子陵刚随师父入渊修炼时曾好奇地做过实验。无论带着什么生物从入口入渊，人进来了、所带的生物都会被挡在渊外。不光是生物，他俩还曾试过一人拽着一根长绳的一头入渊，另一人拽着另一头在渊外。结果证明不能随着人整体进入渊里的东西，也会全部被挡在渊外。
而他们涵云洞里的生物中，除了花草树木外，只有鹿、鱼、蜂、鸟几种。不过已可以让他们平常吃鱼喝蜜，间或捉头鹿来烤了吃吃解馋了。坏处就是子陵极爱那些鹿，每回要捉鹿时都会不舍，搞得向耘提十次改善生活的要求，也就只有两三次能得到满足。他们周一到周五一般是夜里十二点从宿舍出发，入渊呆上两个月再赶回宿舍。所以子陵通常用来拒绝的理由就是“前天你不才吃了鹿”？而向耘就一脸委屈地说：“凌儿，你说的前天是世间的前天，我们这趟进渊都一个多月了啊。”子陵通常都会说：“坚持几天吧，出了渊你啥肉都能吃的着。”向耘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子陵就会用师父在渊里成百上千年都不会有吃鹿肉的念头来抵挡。时间长了，向耘子陵他们也就只有在周末入渊呆上个一年半载的时候，才会吃上一顿烤鹿肉了。
收拾完碗筷，把床铺也铺好了，还没等到子陵回来。向耘有些好奇地出了屋子，到湖边转转又跃到山腰，才听见一阵拳脚的声音从山顶传来。忙赶到山顶他们经常修炼的一块平台上，看见子陵正在月色中挥拳踢腿着。“这小子，今天怎么格外用功？”向耘边想着边在一旁一块大石上坐下来，子陵却已听见动静收功站定。
“我还以为你走迷路了呢。”
“那药真是厉害。”
“什么？”
子陵回过身来，“那药效还没过，我现在一安静下来，就忍不住想起她。”
“这么猛？”
子陵点点头，“我去冲一下，希望待会能赶快睡着。”
“嗯，睡着了就没事了。”向耘希望的说道。
可惜，他们再次低估了那药效，当天晚上，向耘睡梦中被一阵窸窣的声音弄醒，摸摸身边空着的床铺，侧耳听到子陵在外间屋里发出的低吟。想要起身出去表示安慰又终于忍住没动，翻个身叹声气，暗想着等出了渊该如何给子陵报仇。
早晨，子陵带些倦意地起床后，已闻见传进屋里的饭香。
“你拿鸡蛋进来了？”揉着眼睛，子陵问着。
“你尝尝？”向耘从厨房喊了声。
“煎得不错嘛。”说着埋头吃起来。
“味道不错吧，”向耘从厨房端出现熬的鱼汤，看子陵几口已吃光了煎蛋，才说：“我早上去林里掏的鸟蛋。”
“什么？”子陵睁大眼睛瞧着他，“我吃的是……”
“味道很棒，纯天然野味。”向耘看他面色不善，忙补充道：“我就拿了俩，还给鸟妈妈留了好几个呢。”见子陵叹了一声没再言语，一面寻思着一会怎么找个机会把厨房篓子里那四个鸟蛋送回去，一面又说：“我不是想给你补补身子嘛，你这连轴、呃……”
“g-u-n”
“好好好，呵呵，我还煎的鱼饼，我去端来。”
子陵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股暖意涌过，“余下的鸟蛋不用往回送了。”
“好来，”向耘端了盘子出来，“你怎么猜到的？”
子陵撇撇嘴，进那边屋里在书架上翻找着。不一会儿，诵读清心咒的声音就从屋里传来。
向耘收拾利索了，探头到屋里说：“咱们今天练完功，傍晚的时候来个比赛怎么样？”
“嗯？”
“环洞越野赛，比比谁跑得快，哈哈，看看咱们超过一甲子的功力完全发挥出来会有多快。”
子陵点点头，心里想着这会是个不错的消耗体力的办法。
六十天过去，向耘子陵回到世间。到早上打开手机，子陵就看到一涵发给他的微信。
“我七点钟在第二食堂等你。”
“干嘛？”
“你和启钺他们一起来就成。”
子陵没再回应，截了图发给向耘，然后爬下床进了洗手间。
食堂里，一涵把启钺支开去给她买个花卷，然后冲子陵说：“昨晚怎么样？”见子陵只是冷哼了一声，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颗糖递给子陵。“吃了吧，这是解药，吃了就不会有事了。”
向耘伸手拿过药去，“我们怎么知道这是真的假的？”
“放心吧，我还希望你们不要把昨晚的事告诉启钺，作为交换的条件，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你们肯定想知道的。”一涵抬头望望那边正排着队的启钺，“你们是涵云洞的，对吧？包括你。”说着指指向耘。“涵云洞是九渊之一，我的家族也是来自九渊之一。”
向耘和子陵对望一眼，都瞧向一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