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白兰,你父母给你起名字的时候,是喜欢了兰花还是喜欢了玉兰?白兰的回答让我瞠目结舌,她说是刘胡兰的兰。也是,老人们的脑海中英雄永远不会过时,因为英雄永远指引着他们前进的方向。
在回公司的路上,白兰和我讲了一些往事。白燕在学校的时候,就经常有人接她出去过夜,但绝对是有分寸的那种,因为她的父母都是地方官,她不缺钱,也不缺人呵护,她出去反而是有些人巴结她的父母而献殷勤。白燕后面的靠山和她的父母交好许久,据说曾在一个城市任职。看到这些,白兰自然心中不甘。因为她的身材容貌和白燕极其相似,她也想着,有一天有个人能开着汽车到学校来接她。
她从未对一个比父亲年龄还大的男人有过什么幻想。因为他们的脸上、手臂上长着老年斑,眼睛不是暴突就是深陷,身材或臃肿或干巴,在她看来,老年人在真实的生活里都比较脏,特别是在那皱皱巴巴的隐私部位,比如她悄悄和我说过的,那是一根发了霉的即将腐烂掉的白萝卜。
老陈就在那个时间出现了。他出色的外貌让白兰大呼意外,粉碎了她之前所有对老年人不好的想象,人家是院长举止谈吐自然更不用说了。白兰作为学生会主席,组织了几场老陈的讲座。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大概也是这样一个季节,在一个春意盎然的晚上,老陈真的开车把她接走了。
“接走了,从此你就幸福了,挺好啊!”我认真地和白兰说。
“讨厌,如果没有碰到你,自然还是幸福着,可老陈快回来了,我可咋办啊?”白兰趴在我的肩上,假装伤心欲绝的样子。
“干嘛想那么多?张玉的公司不行了,没准我还会老家了,你就安心和老陈过日子吧。”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听了你刚才说的,我的心里啊有点泛酸。”
“磊子,老陈回来前,你必须天天陪我。”
白兰虽然有一股子永不服输、永不放弃的倔劲儿,可她为了能留住我,却也只能委屈了自己。自上次和许坤吃饭时闹了一次,她再也不提离婚的事,因为她若是为了我离开了老陈和孩子,那我不就成了让人痛恨的第三者?
虽然我现在和第三者没什么区别,或者只差一点点距离。
快到小院门口的时候,白兰用力推了我一下,“磊子,你看,是应聘的还是找人的?”顺着她的手指方向,我看见了两个穿着厚重的女孩,其中一个挺眼熟,她们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