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党校门口的时候我说:“家潇,今晚晚了,你就不要回去了。我们挤一晚,明天下午我们一起回衡岳市。”
何家潇愕然地看着我问:“什么意思?”
“担心你安全。”我心不在焉地回答他。
“你是软禁我吧?哥1他可怜巴巴起来。何家潇知道我的脾气,在我眼前,他不敢发脾气的。我们是兄弟,兄弟无大校我火了会动手的。动起手来,他根本不是我对手。
“我必须要回去。”他坚决地说:“我还要上班。”
“你们单位,平常就清闲。再说,缺了你一个,还不转了?”我轻轻敲了一下车挡板说:“就这么决定了!”
何家潇无可奈何地叹口气,跟着我回到宿舍。
打开门,看到邓涵原穿着一套花睡衣,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我们进来,一咕噜从沙发上坐起身子,眼光越过我看着何家潇,狐疑地问:“陈县长,回来了。”
我将手里提着的包扔到沙发上说:“来来来,邓书记,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表弟,何家潇,省文物研究所的。”
邓涵原双手握住何家潇的手,诚恳地说:“久仰久仰,失敬失敬。”
何家潇被他的话逗得笑了起来,说道:“你好你好,打扰了。”
两个人客套地寒暄,我顾自进了洗手间,长长的撒了一泡尿。
等我出来时,何家潇已经不见了踪影,我问邓涵原他去了哪里。邓涵原轻描淡写地说:“走了啊!”
我顾不得说话,拉开门一路狂奔。跑到刚才停车的地方,不见车在,抬起头,看到车尾灯在遥远的地方朝我眨巴着眼睛。
何家潇趁我撒尿的时机跑了!
我气急败坏地掏出手机给他打,发现他已经关机。
党校在一座山脚下,平常来往的车就不多,到了晚上更是人迹罕至。我气恼地一脚踢在花坛上,没想到这一脚踢得扎扎实实,痛得自己忍不住哎呀叫了一声,蹲下身去。
突然感觉眼前一黑,抬起头来,就看到彭小媛幸灾乐祸地看着我,嘴里冒出两个字:“报应!”
我心里的火又腾地冒了出来。这个死丫头片子,老子跟你前世无仇,本世无怨,怎么处处看老子不顺眼了?
还有,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像阴魂不散一样,到处都能看到你!
我从嘴里憋出一个字:“滚!”
彭小媛没想到我会骂她,她楞了半响,冷冷地问我:“你叫谁滚?”
我抬头看看天,天上繁星点点,无所谓地说:“没叫你,行不?”
彭小媛狐疑地四处看看,四周空荡荡的看不到半个人影,除了灯光映照下的树疏影婆娑,四周就只有秋风吹过了。
“你说清楚,你叫谁滚?这里除了我,还有谁?”她不依不饶地质问我,灯光下她的脸显得甚至有些狰狞。
“真不是说你。”我边说边想抽身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