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狐心中一惊,诧异于祁连别态度的突然变动,直问:“为什么要与乌别克交流?我们可以在做好其他准备后,再来要求他加入我们。现在邀请他的话,他是万骑长,我们能拿什么回报他?他是单于王庭来的人,不是右部的人,他是孤立无援的,我们可以在以后用更少的代价逼迫他屈服,或杀死、驱逐他。”
祁连别眉目严峻:“我也不想这样,可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充足。而且,乌别克已经察觉到了暴风的苗头,我们不跟他联手,他可能会用我们的头颅换取他的安全。像你说的,我们做好准备后,能不费什么代价就能令他屈服或驱逐他,而他现在也不需要什么代价,就能让我们屈服,或被驱逐。”
他扭头看月狐,神色认真:“战争一定会在今年爆发,军臣单于无法再拖延。不仅我们右部在旁观,左部也是这样。甚至,左部已经将手伸到右部,也伸到了汉军那里,来自三个方面的力量,会紧紧扼住军臣的喉咙,让他在窒息,和无用的挣扎中死亡。”
“说到底,现在你只是千骑长,而我只是一个小部小王,右部的名王、万骑长,还有右大将、左贤王密谋的事情,是不会让我们知道的。乌别克不是右部的人,他现在应该比我们还要着急。可能你的老主人,我的那位和蔼叔父,已经对军臣失去了耐心,也加入到了这场狩猎军臣父子的大赛中!”
祁连别说着轻呼一口气,略有释然:“有一点我现在也可以确定,今年军臣是不敢对右部发动战争的。这一次,我们右部已跟左部形成了默契。今年五月的王庭大祭礼中,我们右部会跟左部一起,向军臣施加压力,令他出兵向汉军报复。而这一场战斗,一定是失败的。”
“失败后,军臣父子还能剩下什么?他们将一无所有,左部会得到左部想要的,我们右部也能得到想要的!”
左谷蠡王伊稚斜的私生子,竟然跟汉使团成员一起去西域!
负责看押汉使团的浑邪王义渠栗至今保持沉默,甚至连搜索的样子都没有,这实在是太可怕了。义渠栗那样谨慎的人,竟然也参与进来了,看来胜率一定很高。
左部、右部形成默契是很有可能的事情,但现在又把汉军牵扯进来,这种谁都想不到的事情都发生了,那军臣父子拿什么去应对这场危机?
祁连别不认为军臣父子还有胜利的希望,内外力量挤压下,军臣一系算是完蛋了。
难怪,乌别克会那么着急。
军臣一系完蛋,乌别克这样的亲信若找不到强势靠山,一定会死的非常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