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回前辈的话，晚辈不负所托，已将那件事办成了。不过白前辈交代了，当你问起的时候，不要告诉你是什么事，他说对你没好处。”陆鸿弈如此回答道。

“哼！这白老头，当谁稀罕知道似的。”中年文士闻言怒道，“你的手臂是刚被人砍断的，刚才可是有仇家找上门来？”

陆鸿弈知道报仇的机会来了，挣扎着下床跪在地上冲中年文士行了一礼后道：“正是。请前辈看在晚辈曾为白前辈效力的份上为晚辈全家报仇。”

中年文士面色肃然道：“你既然帮了白老怪一次，他又将我的玉简给了你，那么我帮你一次也算是天经地义、名正言顺了。说吧，此事是谁做的。”

陆鸿弈打起精神，将半夜三人如何敲门，如何开始比试，自己如何被削断胳膊等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

中年文士听完点头道：“你说他不过十七八岁就能驭使飞剑，而其父又是独臂。我现在已经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我可以将来犯的三人连同你那个独臂老冤家一块儿杀了，不知如此解决你可还满意？”

眼见大仇得报，陆鸿弈心怀大畅正待满心欢喜地同意，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如此不妥。中年文士讲明了只帮陆家这一次，来犯的几人很明显是一个门派的，谁能保证杀了那几个人之后他们门派的其他人不会找来陆府寻仇？那时候恐怕可就不是砍掉条胳膊这么简单了。就算是那个门派的人不找来，谁又能保证自己以前得罪过的人中能不像今天这样出一个仙人后人呢？万一再被人找上门来寻仇……他现在是真的怕了。

于是他舔了舔嘴唇硬着头皮道：“晚辈……晚辈认为略有不妥。”顶着中年文士锐利的目光，他续道，“晚辈身为江湖中人，还算稍有些名气。我们江湖中人报仇，一般讲究自己亲手报仇才算是报仇，假借他人之手那……那会让人看不起的。所以……”

“你想自己动手报仇？”中年文士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诧异道，“那也好说，我把他们全部绑来，你把他们砍了不就得了。虽然麻烦点，不过也算不了什么。”

陆鸿弈心道：“绑来陆家让我砍，这样是嫌我陆家死的不够快吗？”尴尬一笑道：“前辈，晚辈不是这个意思，晚辈的意思是晚辈想凭自己的本事打败他们，不知前辈……”

“凭你自己？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了。”中年文士仿佛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话，冷笑道，“那小子能御剑飞行，最少也是个筑基期修士，你现在只是个聚气期两层的小小修士，而且也没几年好活了，你到死也不可能练到筑基期。我劝你还是想清楚吧。”

陆鸿弈却并不气馁，赔笑道：“晚辈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晚辈的意思是，前辈能否看看我陆家的几个晚辈之中是否有能……能亲自报仇的。若实在没有，那……那只好劳烦前辈动手了。”

中年文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那还等什么，在前面带路吧。”

林郎中搀着陆鸿弈在前带路，中年文士跟在后面。几人先后去看了陆大为、陆有为及一干断臂的陆门弟子。每看一个人中年文士总是轻轻摇下头，意思是说凭他报仇没有希望。陆鸿弈也不说话继续带着他去看下一个，只是脸色越来越苍白，眼中的失落越来越浓。待到三人将除陆阳外所有的陆家男丁全都看了一圈以后，陆鸿弈整个人就像刚从坟墓里爬出来似的，没有一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