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果又见年则上师二话不答,见一出手没能翻倒沈轻舞,反手发掌,猛又向她拍去。沈轻舞不敢接他掌力,回臂出指,径点他手腕穴道。
岂知那年则上师突然伸出食指,快如电光石火,手指尖和她手指尖在空中对准了一碰。沈轻舞只觉突然间指尖正中一麻,身如电震,叫声“啊哟”,向后又退了几步,站定身子。暗想:“单凭功力,我和这番僧差得实在太多,不可硬拼。”也不打话,左臂后抄,回振反弹,右掌侧绕,掌心隐现赤红,拍向年则后肩。
年则上师冷笑道:“哼,五毒神掌!可惜你的功夫还不到家。”右肩一沉,避过来掌,左手从沈轻舞腋下穿过,绕至背后抓住他左肩,右手五指成爪,扣向她咽喉,竟是要凭自身深厚功力将沈轻舞咽喉抓碎。
沈轻舞身子斜斜下跌,又觉肩头被拿,心知不妙,连忙使开“沾衣十八跌”的功夫,迅速用右小臂向左下弧形沉挂敌右肘弯部,一抖即转。接着,回手用掌背、小臂向敌右面、颈部鞭出。右脚在下向前逼住其左脚外侧,上下合劲。
这一招乃是“沾衣十八跌”中的“斜步单鞭”,若是功力相若之人,必被向后跌出。但沈轻舞与年则功力相差太多,自然跌他不倒,她出此招,也只求脱身。果然甫一使劲,登时又觉一股巨力反震而来,沈轻舞连忙借势向后跃出。年则赞了一声:“好!”挥掌又上。沈轻舞忙道:“且慢!”
年则上师见她几次三番阻拦自己,心中疑惑更甚,暗道:“若是无名真在屋里,这丫头何以如此怕我进屋?这其中必定有鬼。”想到这里,更是急欲前去夺取灵猿之血,但沈轻舞拦在前头,若是动手伤她,又怕无名真在屋内,知道自己伤了他的人,两边再动起手来,自己夺血救命之事就难办得很了。当下只得耐了性子,皱眉道:“怎么?”
沈轻舞道:“论起拳脚功夫,小女子自然不是上师的对手,前日上师与无名前辈在树林酣战之后,前辈曾传了小女子几手剑法,说是他想出来破解上师‘万法刀轮’的秘招,如今小女子斗胆,想在上师手下印证印证。”
那叶伊人听到这里,不由得一愣:“无名又传师姐什么剑法了?哎哟不好,师姐这些旁门左道的剑法越学越多,只怕已走入了邪道,师父知道了,这可怎生是好?”
正没理会处,只听年则上师弗然道:“你是无名的传人,贫僧本不想为难你,但贫僧眼下没功夫指点你,小丫头你若是再不让开,休怪……”
沈轻舞忙道:“我……我只出十招,十招内倘若胜不得上师……”
年则上师心中大怒:“你这小女娃敢公然向我挑战,已是大胆之极,居然还限定十招胜我。你如此说,直是将我视若无物。”冷冷的道:“倘若你十招内胜不得贫僧,那便如何?”
沈轻舞道:“那小女子也算是尽了力,只是本事不济,拦不住上师,想来无名前辈也不会怪我任人擅闯之罪。”
年则上师略做沉吟,忽然微微一笑,道:“如此也好。”
说罢又从身后取出一对刀轮,正色道:“你既说学了无名的新招专破我的刀轮,那你可要小心了,我这对刀轮乃是金刚所铸,锋锐无比,吹毛断发,若是待会有什么损伤,可别怪贫僧事先没有提醒你。”
叶伊人心想:“这番僧武功如此厉害,一声大吼差点没把我震傻了。师姐怎么主动和他动手,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正想着,却听沈轻舞道:“这是自然。上师的‘万法刀轮’已臻化境,日前大师和无名前辈过招之时,无名前辈对上师的这一路轮法也是钦佩不已。小女子刚得无名前辈传授,学得几招剑法,如何敢妄想胜过?不过能在威震天下的‘万法刀轮’之前走上十招,也是虽败犹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