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儿薛长瑜立刻抢过来,十分关切的对苏怀瑾,说:“可有受伤?”
苏怀瑾笑了笑,说:“不过鸡血罢了。”
苏夫人在房中焦急,忽听外面传来震天的喊声。
“有刺客!有刺客!!”
“大小姐遇刺了!快叫大夫!”
“大小姐——”
苏夫人听到这里,陡然来了精神,眼睛一睁,眼神锃亮。
这时候有丫鬟跑过来拍门,“砰砰砰”的,在外面儿大喊着:“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大小姐遇刺了!您快去看看罢!”
苏夫人装作很是震惊的模样,压抑着自己心中的兴奋,陡然哭了出来,呜呜的说:“什么?我的好女儿呦!快,走,快去看看!”
苏夫人跑出房门,就看到了绿衣,绿衣用手帕捂着脸,双肩颤抖,似乎哭的十分悲切,嘴里喊着:“小姐!小姐啊——小姐啊——”
苏夫人连忙冲过去,试探的说:“绿衣,你家小姐呢?”
绿衣还是用手帕捂着脸,嗓音很闷的说:“小姐……小姐……夫人,小姐怕是不好了啊……”
她这么一说,苏夫人嘴角都要翘起来了,极力克制着,也跟着绿衣呜呜的哭起来。
绿衣用手帕紧紧捂着自己的脸,其实并非在哭泣,而是怕自个儿笑场。
如今她家小姐压根儿不在房中,而是去了驿馆,绿衣就是在这儿拖延时机的,小姐说了,让她拖住苏夫人。
绿衣怕自己露馅儿,因此就用手帕捂着自己的脸,苏夫人不疑有他,还以为绿衣哭的哀伤。
苏夫人这面儿兴奋着,哪知突听跫音蜂拥而至,本就哄乱的苏家老宅,顿时灯火通明起来,一队士兵快速从外面开进来,直接冲开苏家大门,竟然不管不顾的往后宅开来。
苏夫人吓了一跳,说:“放肆!你们是什么人?”
她的话刚说完,就看到了带兵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四皇子薛长瑜了!
薛长瑜冷着脸,淡淡的招手说:“押起来。”
苏夫人吃了一惊,心里直打飐儿,面上梗着脖子,说:“做什么!?我家老爷可是丞相!你们做什么!倘或拿人,总得有个文书!有个道理!”
薛长瑜冷冷一笑,并没有说话。
苏夫人就听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幽幽的说:“通敌卖国,算不算道理?”
她话音一落,苏夫人吓得“啊——”的一声大叫,险些坐在地上,瞪大了浑圆的眼睛,见鬼一样。
是了,见鬼一样!
随着那清脆悦耳的声音,本已被刺死的苏怀瑾竟然款款的从人群中走出,步子十分悠闲,嗓音十分淡然,仪态丝毫不乱。
苏夫人吓得不轻,嘴唇哆嗦着,一时没敢说话。
苏怀瑾拿出商阳国公主交代的贴身香囊,摆了摆,温柔的笑着说:“夫人的脸子好大,燕王亲自来拿你,也算是无上的荣耀了。”
苏夫人本还想抵赖,但是眼看苏怀瑾拿出了香囊,顿时就明白了,商阳国公主事败,绝对把自己连锅端出来了。
苏夫人还想狡辩,立时哀哭出来,说:“好女儿,好女儿你听我说,那香囊,香囊不是我的,是我……”
“又是你丢的,是也不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苏怀瑾已经十分了然的接了这茬子,笑着说:“这话儿就不必说了,若是想说,就等着进了大理寺再说罢!”
苏夫人听到这里,双腿打飐儿,最终没忍住,“咕咚”一声坐在了地上,几乎是瘫坐。
士兵冲过去拿人,苏夫人还想抵抗,大喊着:“我……我可是丞相的妻子,我是当今丞相的妻子!”
只是无论苏夫人如何大喊大叫,士兵自然不会放了她,再加上薛长瑜早就瞧瑾儿这个后娘不顺眼了,于公于私,都该出这口恶气。
薛长瑜十分不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冯北立刻让人将苏夫人的嘴巴堵上,一瞬间苏宅里顿时清净了下来。
商阳国公主想要侵吞玉脉,没成想赔了夫人又折兵,最后一点子也没捞到不说,还把商阳国扒堤泄洪的事情给招认了。
不止如此,最后捎上了苏夫人,果然事儿不嫌大。
苏怀瑾和薛长瑜都可谓是收获颇丰,薛长瑜顺利完成了特使任务,拿捏住了商阳国的把柄,就准备回京复命去了。
而苏怀瑾呢,借着这机会,必然能解决了苏夫人这个没事找茬的后娘,不止如此,还收获了大故五重。
这次大故五重,仍然分配了六点任意加点,而且还触发了一个新的属性——福气一重。
苏怀瑾有些不明白,福气是什么意思?难道和幸运不是一个意思?
这样一来,苏怀瑾的加成属性一共有,容颜、仪态、魅力、幸运、楚楚、威仪、万贯和福气,这么算一算,就是八个加成。
但是升上大故五重之后,加点仍然只给六个点,因此平均分配的话,根本不够用。
苏怀瑾想了想,系统是个傻的,魅力总是只朝着薛长瑜泄露,这实在太坏事儿,虽然苏怀瑾觉着没什么太大用处,但是重数太低,倒是不好使,还是需要升高一些。
如今的幸运已经八重,简直是运气到了极致,苏怀瑾觉着,这次就不必升幸运了,于是在万贯上点了一个加成,钱财自然是多多益善。
又在新开的福气加成上,点了一个,虽不知是什么,但是旁的加成都是二重或以上,单单这一点子一重,令苏怀瑾看起来实在不愉。
于是剩下四点加成,苏怀瑾打算下血本儿,一口气全都敲在魅力上,这样儿一来,就不怕魅力加成对着薛长瑜乱喷了。
苏怀瑾想到这里,不由笑了笑,心想自己为了这个,也算是下了苦功了。
苏怀瑾加好了加成,这次魅力加成并没有像上次运气一样,发生什么暴击,不过六重看起来已经很了不得了。
苏怀瑾只是为了让魅力不随便泄露而已,感觉已经足够用,这简直是一劳永逸的好法子。
因着苏夫人被捕,这可是苏家的大事儿,因此苏怀瑾必须回京城一趟,头天晚上草草的收拾了一番,第二日早上就要启程,快马加鞭的往京城赶去。
苏怀瑾被绿衣扶着,从房间里出来,苏辰苏午因着是苏怀瑾新添的亲信,所以也一并子跟着苏怀瑾回京城去。
苏辰说:“小姐,马车已经备好了。”
苏午说:“小姐,那面子水公子来送行了。”
苏怀瑾点了点头,说:“时辰不早了,启程罢,路上脚程快些。”
苏辰苏午赶紧恭敬的应声,众人一并子到了苏宅的大门口,果然就看到水公子水修白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水修白见到苏怀瑾出来,笑着拱手说:“听说丫头今儿个就要回京,我特来践行的。”
苏怀瑾笑了笑,说:“多谢水大哥。”
水修白说:“应当的,你这番回去,也是好事儿,你身子本不好,这小地方倒不如京里头舒坦。”
苏怀瑾说:“改日水大哥来京城做生意,一定要来苏府,好让怀瑾尽一尽地主之谊,没准儿还能恰巧遇到家兄回京。”
水修白笑着说:“是了,若有机会,我一定前去叨扰,就怕丫头和你大哥嫌弃我。”
两个人说说笑笑,苏怀瑾眼看着日头不能再等了,就准备蹬车,随即对水修白说:“水大哥,怀瑾这就往京城去,人不在老宅,玉脉还未曾开采全部,剩下的,就劳烦水大哥,帮衬一二。”
其实这事儿,苏怀瑾已经找过水修白,水修白自然明白,苏家老宅没多少是苏怀瑾的人,苏怀瑾怕走了之后,没人能镇住他们,但是这会子不得不回京城去,因此思来想去,只好劳烦了水修白。
水修白的确有些为难,但是最后还是答应了苏怀瑾,尽力帮衬。
水修白拱手说:“快上车罢,日头不早,怕再晚些,路上就要赶得辛苦了。”
苏怀瑾点了点头,朝水修白作别,绿衣就把车帘子轻轻放下来,苏辰苏午也告辞了水修白,下令启程,一辆马车,并着一辆缁车,遥遥的往前而去。
绿衣轻轻打起窗帘子,往外瞧了一眼,随即笑了两声。
苏怀瑾说:“笑什么呢?”
绿衣这才放下帘子,低声说:“小姐,水公子还跟那儿,没走呢!”
苏怀瑾点了点头,说:“别皮实,坐下来,仔细磕了你。”
绿衣笑着说:“磕了绿衣还是小姐心疼,绿衣可不能磕着。”
她说着,赶紧坐下来。
苏怀瑾有些无奈,不过也没说什么。
绿衣想了想,又笑起来,说:“小姐,您说……是水公子好一些,还是四皇子好一些?”
苏怀瑾有些诧异,侧头看了一眼绿衣,随即说:“你这丫头,又来贫嘴。”
绿衣说:“小姐,真真儿的!水公子彬彬有礼,体贴关怀,四皇子嘛……”
她说道这里,顿了顿。
苏怀瑾有些好奇,说:“四皇子如何?”
绿衣就说:“四皇子俊逸脱尘,气度不凡,而且在朝廷上建树颇高,他日定有作为,对小姐,那真是死心又塌地,没话说。”
绿衣这么说,想了想又说:“若是绿衣说的话,还是四皇子更高一筹。”
苏怀瑾笑了一声,说:“哦?高不高一筹,你这小丫头能看得出?”
绿衣立刻说:“看得出,看得出,看的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苏怀瑾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如此认真,就听绿衣继续说:“四皇子更俊美一些!”
苏怀瑾一阵无奈,一口茶险些呛着自己,还以为绿衣看出来什么更深的门道儿呢,原来不过是……看脸。
绿意真诚的说:“真的!”
苏怀瑾不再搭理她,随后捡了一本书,准备在马车上打发时间。
就这个光景,突听“踏踏踏”的马蹄声,绿衣奇怪的打起车帘子去看,立刻惊讶的说:“小姐!是四皇子的队伍!”
苏怀瑾顺着车帘子望出去,果然是薛长瑜的回京队伍,马队井然有序,还有好几辆缁车押送商阳国的囚犯。
薛长瑜穿着一身黑色王袍,头戴黑色王帽,腰束四指宽玉带,腰挎睚眦佩剑,骑在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之上,整个人果然气质出尘,若论容貌,这天下男子,绝没有能出他的。
薛长瑜一行快马加鞭,越过苏怀瑾的马车,苏怀瑾还以为他们要越过去,便没有令人停车下来。
那头里薛长瑜可是紧赶慢赶,才赶上来的,他们的队伍本打算午后启程,哪知道冯北一打听,说是苏姑娘已经启程,因此薛长瑜立刻下令启程。
薛长瑜好不容易赶过来,怎么可能越过去,他一只手拉着马缰,一只手搭在马辔头上,与苏怀瑾的马车并驾齐驱的时候,轻轻缓了缓马辔头,令马慢下来。
薛长瑜笑了笑,笑的那叫一个温柔似水,嗓音沙哑低沉,充满磁性,说:“好巧啊,瑾儿这是往京城去?那咱们正好顺路,一道走罢。”
苏怀瑾:“……”
苏怀瑾眼皮一阵狂跳,“好巧”已经快成了燕王的口头禅了,薛长瑜可真真儿是巧遇的一把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