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木棉郎还不忘左一柔,右一柔,学着女人做轻飘袅娜的姿态,那个得意分明是用来气人。要是真被他气着,岂非让他得逞,怪衣人就偏不生气。
怪衣人心道:待这老小子放松警惕,我冷不防给他一记妙引寻穴指,看他还得意到什么时候!果然,怪衣人伺机发指一戳,力运五分想把木棉郎点住,再轮到自己慢慢得意。可木棉郎也实在精明,似早已知道怪衣人心中憋坏,身子轻轻一转,竟把妙引寻穴指滑到了一边。
怪衣人不甘打偏,手腕一转,拇指勾回,意又点中木棉郎‘命门’要穴,木棉郎浑身一转,偏偏没让怪衣人的拇指勾到老腰。必是两人已很久不打,如今又技痒得紧,竟推了起来。
同行十几人惬意地坐下,观摩二人的比武。当中一人乐道“我说大伙都坐下瞧瞧,那两个宝贝动起手来即赏眼又逗趣,阴招阳招,损招怪招,煞是好瞧,笑人得紧,不看白不看!”
这话一出,大伙纷纷乐笑。有人追着起哄,乐道“你说谁输谁赢?”
有人答“管他谁输谁赢,咱们只管看就是,最好拼个两败俱伤,到时候咱们多分一点金,这岂不是便宜的好事一桩?”话刚说完,在场又是一阵哈笑。
那方驼轿里头,神女斥道“什么人在附近?”
渣毛大汉闻声,听出神女不悦,拜道“神女,附近有人打斗,希望没打扰您歇息!”
神女语气一转,慢慢道“这么说你们杀了中原人已被发现了?”
渣毛大汉顿时领悟,颔首再拜,回道“请神女宽恕,我这就去杀尽他们。”
说罢,渣毛大汉从腰间提起二板斧子,足下一纵,来到一团沙丘上落脚。渣毛大汉瞧见二人,对二人所使功夫十分心动,暗道:中原人的武功果真名不虚传,若我能得到这二人功法,实在太好不过。不禁多看几眼,心中仔细领略,好记下二人的怪招。
想到神女刚才下命,渣毛大汉只道可惜,他从来没见这种武功路数,现在又不能多看几眼,多记几招,可惜,可惜了!再想到自己请命来杀二人,竟不知如何下得了手。
驼轿里的神女另有吩咐,道“冷面,丘下还有十几人,达胡一人杀不完,你去。”
冷面竟是这位赶驼人,听到神女受命,当即股下一抬跳下驼峰,朝驼轿颔首道“属下就去!”说罢,施展身法,残影如线,画地而去,足不留痕。
渣毛大汉观摩一阵,竟想不出马上杀掉二人的办法。此刻,丘下残影如射,仿佛像一条黑线从十几口人后背绕过,很快夺走了每个人的呼吸,而眼神仍保留十分安逸,如果仔细去瞧每个人的眼睛,会发现每个瞳孔慢慢散大,充满寂静的死气。残影一聚,那位驶驼人仍冰冷如柱,望向二人的比武。
二人武功套路忽然缭乱无趣,就比孩童过家家那样无趣,渣毛大汉以为这二人定已乏力,眼见时机已到,马上左右齐出,朝二人头顶劈下两板重斧。当时两人早已事先察觉,在不动声色间做了准备,故意露出破绽引敌上钩,就待他这两斧劈下来,等渣毛大汉果然劈近,二人突然攻击一转,双双合力发作,过家家的功夫突然变成凌厉冷招,反而令渣毛大汉‘虚里’部位遭到一指,身形被定,鸠尾再挨木棉郎补一记重拳。
渣毛大汉始料未及,闷声倒退,这还不算完,遭了冷招之后,又连翻遭到二人补击,在上又中一指封住中气,在下脐海遭到拳拳连击。挺粗的一名精汉,就这么被二人玩弄,重创滚下沙丘。
木棉郎怒火上头,哪能放过这渣毛小人,非要玩死他不可,怪衣人一把扯他,道“别去,你先看那。”
木棉郎定眼望去,远远都能觉到那人身上阴凛杀气。暗道:想必一行十几人已遭其制,否则该有人喊救才是。
木棉郎道“小老鬼,我赌你会救他们?”
怪衣人道“赌什么物件?”
木棉郎淫淫一笑,指到那些来历神秘人,道“就赌那些外邦人车上的财物,我赢了财归我,轿里的女人归你。”
怪衣人冷冷一哼,神色鄙视,道“我不做那些龌龊事,你就晓得轿里是个女人?”
木棉郎嘿嘿笑道“那个轿子外形粗简,但里头做工实为细致,轿子的主人有意掩盖身份,直觉告诉我,看似不起眼的东西,里面往往是上等货色。”
怪衣人左右一想,暗道:哪来的旺毛高鼻人,身上又有多少手段?对木棉郎道“那你输了,他们十几人已不用救,死了!”
木棉郎道“死了?你莫不是爱生畏死而搪塞,这样还算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