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话 运计铺谋探她踪

柔骨侠香 木蓝惠 3359 字 9个月前

路逐惠笑了笑,料他耍盗非来盗,实是来林避追踪。一纵妙影人闻听琴声美妙,找上门来,落脚风声一阵一阵,妙影一道一道。路逐惠慢慢在拨弄他的琴弦,就好像看不到面前出落这么多彤影,一个也吸引不到他。

从中出来一位女子,这些人因为她下命引领,才找到这里来。她看见竹屋台前竟有一位如此出尘的男子,还能抚出美妙绝伦的琴声,很俏皮地掠上竹台,这厢有礼道“请恕我冒昧打搅,向阁下打听一个人。”

路逐惠道“打听什么样的人?”

俏皮姑娘道“阁下可见一位男人来过这里,身形瘦小,贼眉鼠目,在年三十五六许。”

路逐惠笑了笑,听她言语口气所述,有颐指气使的初涉江湖稚气,却有可人之处,更有可人之色。路逐惠道“在下还不知姑娘来路,即便知道他去所,怎敢轻易相告?”

姑娘俏皮地道“这么说,这里就你一人?”

路逐惠道“正是。”

不见她有所动作,却已施了什么暗号,前后两排娘子,从个个抽剑待命。姑娘又俏皮道“我们追着追着,小贼就不见了。阁下,或许你非说不可了。”

路逐惠笑道“为何?”

俏皮姑娘道“因为刀剑无眼,我也管不住她们。”

路逐惠笑道“姑娘回去吧,这么大张旗鼓地找,画符教的喜神诀也不会飞回去。”

俏皮姑娘吃一惊,颐指气使地道“你知道我们是画符教的人?又怎么知道我教喜神诀之事?你什么人?既然知道我们是画符教的人,还不交代出来?”

路逐惠笑道“姑娘别着急,有问题要挨个挨个地问,在下逐一回答就是。”

俏皮姑娘道“那你快说。”

路逐惠逐一答道“画符教和恨尘谷双称女子一脉的江湖,可你们身上有画符教的秘制符香。

除了你们,谁还有这种即是毒药,又是百毒解药,有味而无色的秘制符香,这很显然不过。喜神诀被盗,整个江湖快要传开了,这也很显然。

至于我,也只是这片竹林的一名常客。这样回答,姑娘可否令她们把剑收回去?”

俏皮姑娘剑已架在路逐惠脖子上,冷声道“我可没听说喜神诀之事传遍江湖,你到底什么人?”

路逐惠笑道“已经说了,这片竹林的一名常客。至于姑娘问的贼眉鼠目之人,在下见过不少,实在不知指的哪位?”

她反而俏皮一笑,道“得,我先不割下去,那我就抓了你,让你尝尝画符教秘制符香的滋味。”以为他是一位只懂抚琴的迂腐儒生,料定此人武功也不怎么厉害,只想慢慢玩耍,直到他说出真话。她便把剑收了回来,动作看起来很像潇洒的女侠,把剑推入鞘中。

两排娘子听言,纷纷压上来,彤影缤纷,身法很是曼妙,后排半数人凌空而至,前排半数人施展飞步,掠入夹击合围,大有拆屋之势。路逐惠股下不动,面对如此围欺,他用一侧一挡,她们的剑竟也指不过琴台,削不到他一缕衣襟。

俏皮姑娘再也闲不住,提剑虏去,嗡嗡几声,她的剑算第一个引过琴台之人,将达到路逐惠喉咙。路逐惠看似轻轻弹指,竟能轻易地震开她的剑击,她反应不赖,剑已借力转朝左引,再削过琴台,截取路逐惠左侧。她的剑又遭弹指一震,姑娘刚要右引,路逐惠已拇食两指一夹。不待她旋腕抽割,路逐惠的三分劲力早已透过剑身,从剑柄推达她的胸口,将之击下了琴台。

俏皮姑娘抓剑起来,再想主攻,已然忌惮那个男人的厉害,想道:这男人到底来自哪路,竟连四十多名教中姐妹也奈何不了,非但如此,倒更像遭他轻松拿捏,而他不疼不痒的打法,连招也算不上,简直把画符教的脸都丢到姥姥被窝里去了。

越想越气愤,当她以为路逐惠疏忽不备,抢剑掠进施加侧袭。路逐惠哪里不知,只是随手摘住一把剑,一扯一推,这样也能挡到她凌厉冷招,非但如此,仍然可以一带一画,仿佛剑就在自己手上,施展那么随心所欲。

教徒妹子竟无法跟上路逐惠施展变化,疲于昏头转向,不得已狼狈弃剑。路逐惠把剑一转,剑柄仗在手里,只画出一剑,足以将急欺的倩身纷纷割退,教众妹子脚下逼退一阵踉跄,当中那位俏皮的姑娘居然在内。

当下无人再敢轻易挪进,脚尖畏畏缩缩,竟不知要挪往哪里,又该是进是退,毕竟那位俏皮的姑娘已不敢盲目喊进。俏皮的姑娘心中琢磨着如何铺计生擒了那个男人,暗道:就算你长得俊,可你伤害了本姑娘,自然不能轻易容你。

突如其来的一声:“住手。”

声音非但路逐惠听了熟悉,众位女徒妹子听了更熟悉,当下开来一路。只见俏皮姑娘嘤呼:“师姐?你来的正及时,抓了他带回去审一审。”

花想容婉声道“审什么?”

俏皮姑娘道“他知道太多事,还打伤我们那么多姐妹,决不不能放过他。”

花想容眸色一瞥,轻描淡写地略过路逐惠,显然是她心中的怨气已深,说话的分寸已加疏远。花想容道“人家是风神造化,武林称道的大英雄,你们哪是人家对手,还不知有没有杀过人,但他既然不杀你们,道一声谢就走吧。”

俏皮姑娘听言,不断地眨着眼睛,不禁打量一个来回,呢喃道:师姐说的什么?风神造化?

俏皮姑娘才刚刚对他另眼相待,妙指一边勾动着漂亮的腮边,一边又俏皮道“原来是…那个叫什么…什么的…”居然想得太令人烦躁,猛一跺脚,指着人尖尖地叫道“喂。你叫什么嘛?”

路逐惠目光对着花想容,此时已多一份无奈,心里欠她一份解释。而人家把眼色瞥清,誓不与他再有瓜葛,亦不再有任何话。路逐惠知道,遇见她这等白璧无瑕的女子,如今任何解释都将十分的苍白无力。

心中罢了,路逐惠拱手道“在下路逐惠,敢问姑娘高姓芳名?”

俏皮姑娘听‘路逐惠’三个字,声同翠鸟般说叫道“我叫云想依,你呢?哦不,你叫路逐惠,你可以叫我依依。”

路逐惠笑了笑,因为花想容的缘故,笑得有些苦。他仍不禁问道“依依姑娘,你们为何追踪那位贼眉鼠目之人?”

不待花想容去劝,云想依已经说道“我们怀疑他偷了本教之宝,怎么,你看不像?”

路逐惠笑道“在下不知,但…”

云想依先插话补充,道“他叫耍盗,还有个什么贱名,叫做‘难偷来乐’,你现在是不是赞同我的说法?”

路逐惠笑道“哦?为何依依姑娘就断定,喜神诀是他盗走?”

云想依道“普天之下,他最能偷。若不是他,那就是你。若不是你,那就是你师父。不是你师父,就是周天公。”

花想容连忙上前一扯,提醒道“师妹,你快住嘴。”一面说这头,一面边朝众姐妹吩咐道“你们先回去,别再跟她出来胡闹。”

云想依道“师姐,我哪里胡闹了?”

花想容目光一扫,催旁边姐妹,再吩咐道“你们几个还不带她走,让人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