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挥掌打过去,木头房子一声脆响散了架,鲤鱼精拿着内丹逃得飞快,半路还不忘恶心她,咯咯一笑,伸出舌头在内丹上舔了两下。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安宁压制住胃里翻腾的酸水,恨不能一鞭子将其抽翻在地。
追着鲤鱼精窜进树林,瞅准一个机会,她飞身而起,水鞭凝起千年功力挥了过去,鲤鱼精往旁边一让,大半身子避了开,肩膀却是实实在在的中了招,她喷出一口血,身子往前一冲,撞在一棵老树上。
安宁揉身欺上,然而在将将飞到她上方的时候,周围气息忽的一变,从林中冒出一阵黑气,把她的身子挡了一挡,鲤鱼精捕捉到这一瞬之间的破绽,右手撑地,向后退了十几丈。
安宁脸色沉了下去,待要再追,那黑气却不知怎么,仿佛活过来般,在此时滚动起来,愈发浓郁,竟是死死将她缠在原地,其中更有一道浅浅的白光像针一样扎在里面,这黑气极其古怪,并不攻击她,而是徘徊飘荡,硬缠住她。
鲤鱼精嗤笑一声,忙不迭的飞走了,笑声刺耳至极。
安宁过去修炼千年,早把毛躁的性子修得妥帖,情绪大起大落不是没有,但少之又少,眼下,这黑气却是把她耐性磨了个干净。
眼见鲤鱼精远遁,胸膛里的怒火像在油锅里滚了滚,陡然烧起一把来,她冷笑一声,一掌切入黑暗中,反身跟这虚无缥缈的黑气纠缠起来。
一面寻找黑气来源,一面暗自思忖,恐怕她这一脚是踏入了什么阵法,不解的是,为何阵法不拦那鲤鱼精,只单将她截住。
林子里黑气飘飘忽忽,源头难找,她拿出水鞭,在掌心揉成水珠子,将一股河水引来浇在黑气上,毫无用处,又挥出掌风,黑气也未散开,反而聚拢得更快。
搞弄了两盏茶的工夫,她停了下来,目光四下望去,黑气犹如水浪,又像幽冥浮动的怨气,气息和她以前碰到的族类都不太相同,也没有尘鬼那般泛着腐朽的恶臭。
她站在原地定了定神,慢慢两只手在身子四周向下探了探,确认四周无甚奇怪的异物后,径直坐了下去,竟是很有胆量的沉进了黑气里。
四面黑暗如同一个罩子,她闭着眼睛仔细查探,一捧杂草里,凝固着最深的黑色,冥冥之中,好似有什么力量牵引,她悄无声息的探过去,指尖寻到草根处,碰到一个约有鸽子蛋大小的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