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场后方,正坐在营地中的诚节还不知前方究竟发生了什么。
“报!”一名灰头土脸的士兵一路飞奔至诚节面前,“报大王子!我军中了敌方埋伏,现伤亡惨重!”
“什么?”诚节一时没反应过来,“我军伤亡惨重?这怎么可能?”
那士兵大叫道:“敌方似乎早已侦破我方行动,那白烟也是个圈套,现在阿齐赛将军已经带着人撤了回来。”
这个时候,就连诚节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急忙问道:“敌方有多少人马?”
“这……这小的也不知道。”士兵支支吾吾的道,“敌方并未出动一兵一卒。”
“没有出动一兵一卒?这怎么可能?”诚节跌坐回椅子上,冷汗已经出了一身,“阿齐赛将军呢?叫他立刻来见我!”
“是!”那士兵高声应道,连忙退了出去。
天空渐渐露出鱼肚白,洱海战场横尸遍地。密密麻麻的箭矢或插在地上,或插在人的血肉中,那些头颅依旧睁大了双眼,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生命已经在这片土地上消逝。血已干,魂已散,一切又只能被黄土所掩埋,或许永远都再也见不了天日。
洱海一役,蒙舍诏惨败。皮逻阁出师不利,自然极其震怒。而另一方面,他和龙渊也在认真检讨,看看自己的计划是否出现了什么纰漏。
“进攻洱海的决策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我们低估了对手。”皮逻阁叹息道,“本来我还想在这里建立大本营的。”
龙渊点头道:“南疆这里消息闭塞,咱们不能知己知彼,会吃亏是正常的。只是没想到他们手里居然也会有如此精巧的暗箭机关,这倒真是让我对洱海部落刮目相看了。”
皮逻阁看向龙渊:“那你有什么想法吗?”
“兵贵神速。”龙渊沉声道,“咱们必须尽快破解那个暗箭机关,迅速拿下洱海,否则其他诏必会听到风声,倒时候咱们可就八面受敌了。”
洱海战场上的硝烟还未散去,蒙舍诏的第二轮进攻就已经打响了。但是由于此前他们已经打草惊蛇,所以洱海部落的人们纷纷加强了戒备。蒙舍诏的人连偷袭都没能成功,更何况是面对面的交锋?因此这场仗打的依旧十分艰苦。
蒙舍诏的士兵们那晚莫名其妙的就被打的落花流水,因此心里都憋了一股火,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把上次所受的屈辱全部丢回去。他们激昂的呐喊着,与洱海部落的士兵们打成一片。而洱海部落的士兵却是为了保卫家园而战,所以一个个都如狼似虎,不要命一般的往前冲。
城头上箭如雨下,巨石和热油落在每一个攀上城墙的士兵身上,那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回荡在每一个人的心里。双方士兵的眼睛都已杀的血红,人到了疯狂的时候也与野兽无异。兵器闪着寒光,横飞的血肉却是滚烫,人们已经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脑海中唯一的声音就是杀!杀!杀!
城头的将领又祭出了暗箭机关,密密麻麻的箭矢再度在蒙舍诏的队伍中炸开,中箭倒地的人被无情的卷到马蹄下和人脚下,而没伤着的却仍旧呐喊着继续冲锋,这真是踩着同伴们的尸体前进了。
看着眼前惨烈的修罗场,阿齐赛将军的手也颤抖了。那晚,他灰头土脸的逃了回来,为了夺回尊严,他向皮逻阁要求带兵出战,想要一雪前耻。但现在,他的眼中只瞧见了漫天的血腥。
“不能再打下去了……”阿齐赛大吼道,“收兵!赶快收兵!”
随着一阵密集的“锵锵”声响,蒙舍诏的军队和洱海部落的军队纷纷退了回去,第二次洱海战役以两败俱伤的方式宣告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