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真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问:“你来干什么啊?”
南琴声音甜腻:“给你过生日啊,你马上生日了不是吗?”
姚真又不说话。
三月多的天气,只要一有太阳就晒得大地燥热,姚真正是血气方刚的青年,穿着薄薄一层针织衫也觉得热,往树荫里站了站,姚真低声道:“不用了。”
“什么意思?”
姚真甚为艰难道:“就是不用了的意思。”
南琴挑眉,没想到这次姚真如此坚定,顿时高声:“是不是你新交的女友不准我们来往了?”
新女友?
姚真一瞬间想到向长宁的那一嗓子,默然片刻,老实说:“没有新交女友,上次是朋友在开玩笑。但是你想来给我过生日,琴琴,你的心意我收到了,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不要来了吧。”
南琴听姚真说没有新女友,骤然心一松。待听到最后一句,又愣住:“为、为什么啊?”
委屈巴巴的。
她找人打听姚真的实习地方,买车票,千辛万苦一路坐车过来,还准备买礼物的。
到地点了本以为姚真会高兴,谁知道姚真说不用去了?
为什么啊?
南琴不能理解。
要知道从小到大姚真从不拒绝她的。
姚真无意识走了两步,眼睛还是看自己的足尖。
上次有向长宁在场,气氛尴尬。这次他独自接到南琴的电话,有些不好说的,在独自一人的环境里反而变得容易开口。
姚真说:“琴琴,我们分手了,我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去找过你。”
姚真闭上眼睛,口吻萧索:“这几年罢,我们总是分分合合的,我以前一直以为……本来我计划……”
两次停顿都说不出来话,姚真干脆放弃:“不过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我问过你,这次是不是真的不会再复合了,你的当时的回答我还记得。”
姚真没有直接说出口,想给两个人都留点颜面。
当时刚分手,姚真一直以为和寻常一样小打小闹,追问讨好缠的紧。
南琴自己在宿舍门口说的,新男友不缠人不腻歪,也不会管她,她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尊重,比姚真好得很。
话不一样,意思差不多是这个。
最刺人那句,大概就是,她这次打死不会再复合了。
为了不复合还火速找了个新的。
姚真皱了皱眉头,眼眶有点泛红。
南琴气势一敛,声音柔弱:“就、上次就是、气话,你不要介意嘛——阿真——”
姚真换了口气,认真:“可是我听到心里去了。”
南琴那边没声儿了。
姚真声音沙哑:“就这样吧,谢谢你还记得我生日,琴琴。”
挂断电话,姚真不自然快速眨了眨眼,眼珠湿漉漉的。
在大树下站了片刻,青年肩背挺阔,揣着手微垂着头,直到门卫再次叫他,姚真应一嗓子跑过去重新捡拾快递,不好意思连连谢过门卫大叔。
向长宁一觉睡饱,下午才醒,醒来什么都没做,先洗了个澡。
昨天出血量太大,向长宁脑子里全都是红彤彤一片血糊着。
强行再度洗了个过水澡,向医生心里舒服多了。
今天向长宁调休。
洗完澡擦头发的时候,后知后觉发现,右手不怎么抖,想了想,昨天姚真用热毛巾包过几次,原来真的有用诶。
嗯。趁着姚真还在屋里住着,三个月内应该还能使唤上几次。
向长宁倒不是贪图手能快点好,他就迷恋昨天靠在姚真身上的那一刻,心里那种踏实感。
大概因为靠着的是喜欢的人的原因?
管他的呢,反正手术那么多,三个月总会再抖几次的。
没心肺的向长宁不禁开始哼起小曲儿。
中午点的外卖,向长宁下楼在超市买了点零食,穿的暖和厚实,窝在沙发上看机顶盒选的回放综艺。
稍晚的时候接到了姚真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