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心缩身化为一滴水珠,挂在井旁一棵大树的高枝上,居高临下打量着。
只见这个山谷之中的村子不大,但房子屋舍排列紧凑,如果都有住户,应该是可以容纳不少人的。与寻常村落自发形成的散落的居住格局不同,这村子的房舍却排成了圆环,一环套一环,仿佛同心圆一般,从外向里、由大到小围了三圈。
围在圈子最中间的,是一栋单独的房子。江月心藉由所来的那口水井,就正好处在这房子的前面。这栋鹤立鸡群一般的房子,与外头那三圈的小茅草房比起来,堪称是宫殿了。只见这房修的极其高大,高轩飞檐,颇有杂糅了王宫的气派与庙宇的威严,再加上那两扇紧紧闭锁的朱漆大门,更生出了几分神秘之感。
那树精若是藏身于此处山谷,以他那极其自负的德性,八成是会将这被环绕了的宫殿作为他的居所。
正在这时,忽听“吱呀”一声,那宫殿的朱漆大门打开了一小半,一个仆人模样的中年男子挑着两只空水桶走了出来,显然是要去井中打水。
江月心枝头叶片上弹了一弹,倏地跳起,又落回了水井之中。待那仆人的水桶落下,江月心依旧用了水珠之形,藏身在了那桶水中,跟着那仆人一颤一颤的担子,进了宫殿的朱漆大门之后。
随着大门在仆人身后的紧紧关闭,江月心只觉眼前骤然一暗。没想到,这般气派的宫殿之内,竟是一个窗子都没有,也没有哪怕一个蜡烛的照明,这使得屋内黑沉沉的,完全叫人想不到,此时正是中午时分。
随着光线的隔绝,屋内的温度也立时降了下来。那时正是夏至时节,外头太阳地里被炙烤的叫人几乎站不住脚,可这屋内不仅阴凉,甚至还透着丝丝彻骨的寒意。
仆人挑着水桶脚步沉重地往前走去,江月心却随着桶内井水的震荡,一跃而出,仍然保持着水珠的样子,落在了屋子的地板上。
江月心环顾四周,只见这屋子虽然宽敞,但是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的家具,除了那个低头前行的仆人,也不见有别的人在。这地方,与其说是屋子,倒不如说是一条宽敞的走廊,着实怪异的紧。
这屋子正对大门的尽头墙壁上,竟排列开着两个门,样子虽然一模一样,但是门扇却是一黄一青的颜色,颇有些古怪。
那挑水的仆人担着担子进了青色门,趁着门没有关严实,江月心一骨碌也跟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