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吧。”邓布利多收起了魔杖,他朝窗外一瞥,确认了格林德沃的动向,这才对波特继续道:“有人想凑齐死亡圣器,这是毫无疑问的。但在此之前,有多少人知道波特家拥有隐形衣?又有多少人查看过复活石的档案?你得考虑一下,波特,找几个信赖的朋友。”
波特重新关上了储藏室的门,他用魔杖敲了敲木板,那处的玫瑰茂密生长,彻底掩盖了门栏。
“你还在怪罪我吗?”邓布利多突然问道。
波特看了他一眼,摇摇头:“绝望的人没有理智,你别和我计较,阿不思。她应该长眠于玫瑰园,而不是被复活石唤醒,只有梅林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说实话,你的束缚咒有些太紧了,我甚至怀疑你想杀了我。”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邓布利多推了推眼镜,他试图让自己不那么得意:“我有二十三次机会这么干,都罢手了。”
“我真该将你列为二号嫌疑犯,排在格林德沃下面。”波特说,他从不是一位热情好客的主人,连一壶茶也没准备,就将两位访客赶走了。
回到家,邓布利多疲惫不堪,自从黑巫师到来,他就没正常入睡过。夜晚仿佛变成了一个钟摆,在他脑海里滴答滴啊地走,他能精准的数出时刻,最后疲于计数,昏睡过去。今晚更加严重,他忍不住去想是什么人偷走了老魔杖和隐身衣,是同一人所为吗?他们与格林德沃交手过?这样的疑问层出不穷,越演越烈,到后来他决心不想这些麻烦事,琢磨起星辰的轮转,到猎户星座的时候,他忘记夏令日箭矢的朝向了。
他决定去客厅看看。
楼梯口很好,有柔软的地毯,以及触手可及的星星,邓布利多才坐了一会儿,他的房客也走了出来。
发现对方也没睡,邓布利多反倒生出了一种幸灾乐祸的喜悦感,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我刚刚给自己算命,星星们不喜欢我,说我会死于一块巧克力蛙。”
“星相学可没有巧克力蛙。”格林德沃没当真,他准备得挺齐全的,带了一张薄薄的毯子,待他坐下后,同时放在了邓布利多的膝盖上。
上一次穿着睡衣,裹着棉被聊天是什么时候的事了?邓布利多没敢再想下去,他拒绝过几个人,用不合时宜的幽默或者装聋作哑糊弄过去,如果再走进一点,别人就会明白,他的私人生活就和他的教案一样无趣,而这显然让人沮丧,邓布利多不想等到那一刻。他在这方面耗光了热情,就像熄灭的炭渣,再炙热的火也没法点燃了。
诚然,现在的格林德沃是个意外,他就像二十六年前的幻影,突然走进了他的生活,将他宁静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但格林德沃会逐渐明白这个道理,毕竟十六岁的黑巫师意气风发,整天都有数不清的奇思妙想,而在自己这里,他得不到以前那种惊喜的回应了。到那个时候,他还能做什么呢?
“你可以躺下了。”一个声音说,邓布利多收回目光,他想得有些出神,不清楚格林德沃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