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畅谈之后,两人哈哈大笑,双手叉腰意气风发,遥望远方那一道飞流直下的瀑布,齐齐有豪情万丈之感。
而且经过这次会谈,彼此间的情谊又无形增进了一分,之前他们是同窗,现在从这一刻开始,他们更是同志。
两人一伸懒腰,欲回草堂。
却见一位青年学子在桥的另一头无声伫立着,他黑衣冷面,右手紧捏着一柄翠绿的竹剑,也不知倾听了多久。
文锐?
两人一怔,不由停下脚步。
文锐来自南方的魏国,人如其名,浑身气质就像一把锋锐的利剑。
据说他是春秋时期和范蠡联手辅助越王勾践一举击败吴国的上大夫文种的后人,不过和他先祖不同,他对治国权谋毫无兴趣,反而醉心于武道。
他少时在越国,从一位异人手中学习过闻名天下的越女剑法,而后又听闻鬼谷先生这里有一套庖丁剑法,所以不远千里,来云梦山向鬼谷先生求教。
在同学们的眼里,文锐沉默寡言,整日手不离剑,是个不折不扣的剑痴。
当苏秦和他目光在空中交汇,对方冰冷的杀气让他上身忍不住摇晃了一下。
显然是刚才苏秦贬低剑客的话刺激了他的神经,如果不是同窗,或许早就化下道来,和苏秦来个生死决斗。
目光静静对峙。
两人的眼神都毫不退缩。
在苏秦眼里,文锐爱剑如痴,视身外之物为性命,可谓不智,而在文锐眼中,苏秦不过是一个大言不惭的书呆子,手无缚鸡之力,遇到歹人只有下跪求饶。
溪桥之上,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正当张仪尬笑着上前,打个圆场,想为二人找个台阶下时。
草堂外“铛铛”作响,小师弟荆尚用青铜瓦片相击,敲起了上课钟。
文锐一言不发,右手对苏秦示威似的挽起一朵凌厉的剑花,然后霍然转身,衣诀带风大步流星而去。
呼,张仪甩甩头上的汗滴,对苏秦不厚道笑道,“嘿嘿,这下你惨了,今天在剑道课,两人对练时,他一定会选你做对手,到时光明正大地把你打个半死。”
“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