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琳听得入神,她自小在府中长大,从小看的书那都是他父亲把关应允之后,才能翻阅的,无非都是些跟礼义廉耻,经纶道德之类相关的典籍,这会儿听方乾生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自己没看过的书,好奇心大起,问道:“二哥,你那些书,能不能以后借我看看?以后得闲跟我多讲讲呗?”
方乾生自然是没有拒绝,爽快地便答应道:“没问题!不过这信条上说的即然是八大神器,那这信必然是送给不一般的人,这附近,除了这九州第一大修行门派:琼华派之外,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门派能配得上这信条了。”
大木愣了愣神,道:“琼华派……不知他们知不知晓黑翎…”
方乾生问大木:“大哥,我有个主意!我看此事非同小可,不若我们上那琼华山一趟,将这信交给他们,将这要事办了,顺道我们拜入那琼华派门下,琼华派数百年前便声名远扬,门中更有无数珍贵玄功秘法典籍,我们若是去那,追捕咱们的人就是给他们十条命一百颗胆儿,也必不敢来寻琼华派的晦气;再者我们可以在那学来一身本领,将来有所作为!可谓一举三得!这琼华派每逢十五都会招收门徒,眼下还有三天便是七月十五,我们骑马往北只需赶上八十里地。”
大木皱着眉头所有所思,心中犯着嘀咕:“琼华派…黑翎当年与琼华派之人结过梁子,此去也不知是福是祸。”
见大木默不出声,林琳说道:“是呀,大哥,二哥的主意不错!一举三得!我们三人以后可做个仗剑天下锄强扶弱的大剑士,我要学好本事为家人雪仇,揪出幕后真凶。可恨的是爹娘和林府那么多人尸骨未寒,我却什么也做不了,也不知有无人安葬他们。”
大木道:“那镇上的镇长必会处理,哎……四妹,仇恨有时会蒙蔽人的心智和双眼,但愿日后你不会因此而走上歧途。”
林琳道:“放心吧大哥,以前我娇生惯养,蛮横无知,今后我定跟几位大哥多学本事,谨听大哥教诲。”
骆烨道:“大哥,我也觉得二哥的主义不错,我们兄妹四人,要去一起去,要走一起走。”
大木沉思片刻,颇有些忧虑地说:“眼前去往琼华派,似乎是最好的选择了。”他心中却想:“哎,我这三位贤弟妹妹心性单纯,若是跟着我四处躲藏,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去那琼华派倒也是个好主意。只是我……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林琳听大木也同意了,高兴地拍手叫好,道:“大哥,二哥,三哥,早点休息吧,明早我们一早就赶路。”说着她回到了刚才的角落,找那草堆睡了下去。
兄弟三人也没再闲说,各自倒下便睡。
翌日,四人三骑一路往北,走得二三十里,见一村庄,方乾生将身上值钱的玉佩、玉簪、大银锭、连名贵的剑鞘都在此处兑了银钱,换了六套朴素男装,两套女人的麻布素衣,弄了一包袱干粮,一坛子陈酿,回来时剩下一些碎银。四人拂晓出发,一路停停看看,遇水玩水,见山看岳,碰见野果便去尝上几颗,路过山花烂漫之地,林琳自忍不住下马嬉戏,其余三人倒也不催她。就这样,硬是在日落星起,到了酉时夜色降临时分,四人才赶到琼华山下的村镇赶完这八十里地,此刻的群山俊岭在夜色中只是一片漆黑,这时几人倒也见不着美景,只能往村子里的灯火处循去。
琼华山下,一大圈圆木墙围着数十座小屋,俨然像是一个小城。几人从村子南边的寨门进来,四位守门的男丁进行了简单的查问便放几人进了村。走了二十来米就见一间十分简陋的客栈亮着灯火,小二候在店门口,等待着顾客光临。
几人行至客栈外,将马匹交给了客栈杂役,迎着小二地吆喝声,进了客栈。这店内摆着四套桌椅,都是四方桌配四张长凳。除了靠门的位置,其他三桌人都是身着红麻布衣,留着短寸头,身背布袋,脚穿白布鞋子的人。这些人不止衣着统一,就连桌上的饭食也是一模一样,三桌十二人,十二碗阳春白面,每桌只点了一叠青油菜,一叠红烧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