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轻侯,方觉浅在帮你。”越清古慢声道。
“对,至少这一次,在越城的事情上,她在帮我。”
“真可笑,你怎么值得她帮?”
“没办法,谁让她喜欢我呢?”
“你真欠揍。”
“要不咱两打一架?说起来我也好久没活动筋骨了,刚刚准备揍牧嵬那小子一顿的,但想想他是个小孩子,打他是欺负他,就放过他了。”
“我会杀了他。”
“我知道,没有人会拦着你。”
后来,王轻侯和越清古两人喝了很多酒,却没说什么话,王轻侯帮着越清古重新安葬了越彻,看着越清古跪在越彻坟前,久久不曾起身。
王轻侯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那个偏爱自己的老头子,小时候,如果只有一块糖,他一定是把自己拉到一边,悄悄地塞给自己,不让大哥和二哥知道。
自己真是个被宠坏了的小孩,如果不是因为他们那么宠着自己,自己也许,也不会作成这副德性吧?
死活都不肯松开自己想要的东西,哪怕是跟所有人都拼得头破血流,也不罢休。
他想着想着,笑了起来,迎着漫天的风雪,敬了遥远的南方一杯酒。
“爹,你也觉得儿子做错了吗?”
如果是,对不起,错,我也要错到底,直接把这错误的决定,变成正确。
天幕将黑的时候,越清古坐在越彻墓碑前,看着地上四处散落的酒坛,醉醺醺地踢了一脚王轻侯——
“喂。”
王轻侯偏头看他,挑眉:“干嘛?”
“我可以把越城交给你,但首先,我们要赢下这场战争。”王轻侯失笑,提起酒坛,大笑道:“明智的决定。”
王轻侯不知道方觉浅那句似真似假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方觉浅,真的没有去见越清古,她说她先去孟书君那里了。
她好像,将越清古,或者说,将越城,将九万精锐之师,送给了王轻侯。
可她明明坚持过,北境不是王轻侯的,是她的,她有绝对的权力,决定北境以后归属。
突然的放弃,是为什么?
王轻侯与越清古两人对坐,相顾无言。
王轻侯几乎都要认不出眼前这个消瘦得不成样子,身披盔甲的人就是越清古了。
他不能劝越清古什么,所有的言语在此刻都太苍白,王轻候不想费心说些无用的东西。
他连自己都懒得再劝了,还劝什么别人?
“你父亲,我们带回来了。”王轻侯说。
“她呢?”
“没来。”
“你想说什么?”越清看着他。
王轻侯认真思量了许久,是的,他该说点什么,说服越清古顺从自己?
他一直都挺想弄死越清古的,谁让越清古一天到晚地阿浅眼前瞎晃悠,一天到晚地表忠心,一天到晚地哄她?显得自己越发不是个东西。
谁让越清古是越城未来的诸侯?
王轻侯不需要越城有接班人,不需要这里依旧姓越,不需要一个如此难以掌控的人。
但这想法想了这么些年,也没能成行。
他要动手,早杀了越清古了。
此刻,他该说点什么呢,没几分情意在,也掏不出什么心窝子。
“我要你把越城给我。”既然说不出漂亮话,那就直接点吧。
越清古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在做梦吗?”“阿浅不会成王的。”王轻侯开始了他的游说,他说:“这一点,我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虽然我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么,但她不会坐到王座上,她的目的不在这里。那么,总有一个人,会坐上去,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