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以后这片大陆的主人,会掌握王权,会是越城的君主。”
“你觉得会是你吗?”越清古反问他,“如果方觉浅有心助你为王,她不会跟你作对这么久。你心里很清楚,你不肯承认罢了。”
“不,她不是不肯助我为王,你要分清这一点,她是不会助任何人成王,关于殷朝与朔方城的战争,她只是正好遇上,所以参与。她在乎的东西,是神殿和巫族。那么,任何人,都有可能为王。”
王轻侯说道,“把越城给我,我可以保证,我不会伤害这里的人。”
“王轻侯你觉得你的话,有可信度吗?”越清古简直要笑出声来了,王轻侯有没有想到过,他的信用如此之低,说出这些话,根本不会有人相信。
“那你可以问问上谷城的任良宴,河间城的季铮,瀚平城的安在岁。”
“但你背叛了他们,我已经听说过了,你让他们去与朔方城,内战。你根本就是鼠目寸光,你只关心你自己那点地位和声势。”
“如果真是那样,我此刻应该在南方,参与那场内战,与我的哥哥斗个你死我活,我要为自己争地盘和位置,怎么能不在场?”王轻侯笑道,果然啊,天下人都是这样想他的,对吗?
真是活你妈的该,王轻侯,让你做好人,做个屁的好人!
越清古有些不理解他的话,疑惑地看着他。
王轻侯笑了下,站起来拍了下他的肩:“我知道你想站在阿浅那一方,但我仍旧希望你可以考虑一下,将越城交给我。”
“你会保证,越城的完整吗,不会有另一个人来改写越城的名字,不会把这里四分五裂,不会把这里的百姓赶作奴隶,会让越城继续骄傲瞩目地立在这片大地上吗?”越清古问他。
“我会。”
越清古看着他,他的心里很难相信王轻侯,毕竟王轻侯早已透支了他全部的信用,就是个两成三刀的小人,转头就出卖盟友的事儿他干得太多了。
但越清古也明白王轻侯的话是有道理的,方觉浅是不会为王的,不是她做不到,而是她没有这样的想法。
那么以后,总要有一个人成为新的王。
到时候,那个人,会怎么对越城?
那个人,就一定是方觉浅信任的吗,是她选择出来的吗?
谁也不知道。
她甚至都没有来这里,应该也是知道,如果有她在,自己的判断力会直线下降,根本不能做出正确的决断吧?
“王轻侯,方觉浅在帮你。”越清古慢声道。
“对,至少这一次,在越城的事情上,她在帮我。”
“真可笑,你怎么值得她帮?”
“没办法,谁让她喜欢我呢?”
“你真欠揍。”
“要不咱两打一架?说起来我也好久没活动筋骨了,刚刚准备揍牧嵬那小子一顿的,但想想他是个小孩子,打他是欺负他,就放过他了。”
“我会杀了他。”
“我知道,没有人会拦着你。”
后来,王轻侯和越清古两人喝了很多酒,却没说什么话,王轻侯帮着越清古重新安葬了越彻,看着越清古跪在越彻坟前,久久不曾起身。
王轻侯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那个偏爱自己的老头子,小时候,如果只有一块糖,他一定是把自己拉到一边,悄悄地塞给自己,不让大哥和二哥知道。
自己真是个被宠坏了的小孩,如果不是因为他们那么宠着自己,自己也许,也不会作成这副德性吧?
死活都不肯松开自己想要的东西,哪怕是跟所有人都拼得头破血流,也不罢休。
他想着想着,笑了起来,迎着漫天的风雪,敬了遥远的南方一杯酒。
“爹,你也觉得儿子做错了吗?”
如果是,对不起,错,我也要错到底,直接把这错误的决定,变成正确。
天幕将黑的时候,越清古坐在越彻墓碑前,看着地上四处散落的酒坛,醉醺醺地踢了一脚王轻侯——
“喂。”
王轻侯偏头看他,挑眉:“干嘛?”
“我可以把越城交给你,但首先,我们要赢下这场战争。”王轻侯失笑,提起酒坛,大笑道:“明智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