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心里还有一个梦想,她想带着惠儿和青青,找到相公,离开这个已经疯了的地方,去一个民风淳朴,没有那么多争斗和厮杀的地方过新的生活,如果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子,那新的生活和现在的生活岂不是没有任何区别?
不,不能是这样的。
她不希望她的惠儿和她面对一样的境地,她也不希望,自己因为别人的恶也变得恶毒起来。
说来,可能有些自欺欺人吧。
但如果不这样说她真的怕自己撑不下去。活着需要勇气,比直面死亡更多的勇气,而她的勇气就来源于这样虚无缥缈的希望和对离开这个镇子的期冀。
关柔看看这个男人,心里却又有些莫名的歉疚,这个人或许是好不容易才逃过死劫来到这里的,或许在他砸开门的一瞬间是指望有人能救自己的,可是这里住的偏偏是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没有人会帮她的事实,这个男人说不定会就此重伤不治而死岂不是很倒霉吗?其实她没必要歉疚些什么,因为即使她救了这个人谁又能保证这个人不会恩将仇报呢?关柔想,明早去药铺试试吧。
说不定,明天的日子会有新的变化呢?
另一边。
凤凰山下山道之上。
一个白衣公子和一个身穿铠甲的男子正盯着那石头认真的讨论。那白衣公子气度不凡,俊眉修目,一身白衣更衬的他长身玉立,潇洒俊逸,就是手里拿着把大蒲扇有点破坏形象;他身旁站着的男子身材十分高大,比那白衣公子还高一头,三十几岁的样子,长相是明显的北人特征,只见他愁眉紧锁,看着那石头的样子仿佛要从上面看出朵花儿了才能罢休。
那白衣公子拿着蒲扇指着石头一本正经的说道:“这个字,念任。篆体。”
另一人说道:“……末将知道。”
那白衣公子立马回道:“哎,那太好了,既然你知道赶紧跟我说说为什么有人看见这个就跑了啊。”
“……末将是说末将认识这个字,但没说末将知道那些人为什么离开。”
那白衣公子撇撇嘴,“我说赵将军啊,你不也是武林人士来着嘛,怎么会不知道啊?”
那赵将军正是本地驻军的副都统,赵秋同。“可是将军,末将也不是全都知道的啊。”
原来那白衣公子竟然就是本地驻军都统杨致,“这不对啊,这标记既然能够震慑那么多人就说明有很多人认识,影响力很强,否则那位姑娘也不会那么自信了。赵将军,你真的不知道吗?知情不报可是大罪哦。小心我治你罪啊。”
赵秋同沉默半晌,叫来了今早的那个小兵,“我问你,中午刻下这个印记的真的是个姑娘?”
那小兵连忙点头,“卑职不敢说谎,的确是个姑娘,穿的衣服虽然不大好,但是看得出是个年轻貌美的小女子,瞧着也就十六七八,但是武功是真高啊,这石头就是她从上头踢下来的。她身边还有一位年轻公子呢。”
赵秋同立即问道:“那年轻公子是不是神色冷峻,不爱说话,一身黑衣?”
“不是不是,那位公子爱说爱笑的,脾气很好,一身青衣,瞧着年纪也是十六七八,看着就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似的。”
赵秋同忍不住喃喃自语,“那不对啊。可是字对啊。”
杨致手里的蒲扇往他肩上一拍,“赵将军,我非常不喜欢你这个聊天的方式,有什么问题我们讨论一下嘛,你看看你看看,光你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看起来多么的尴尬,我也要知道。”
赵秋同白了一眼他,“……好。我说。但你不许打岔,也不要胡说八道。这个字,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六扇门四大捕头之一的任九歌的标记,这个任九歌呢在四大捕头中排行第三,也被称作是任三郎,可是真要论起江湖地位,却是四大捕头中排名第一,其次就是排行第四的楚昭慎。他们二人常常同来同往共同办案。这字代表的是任九歌的令。江湖中人除非有不服任九歌的,否则的话,见到这个字和他的令,就必须遵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