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临溪的目光顺着虞紫陌的手指看向了桌上的那本《惊鸿志》。
这书看着不算厚,也就百八十页的样子,许多页上的字都有些不清晰,纸张也已经开始泛黄,一看就知道有些年头,洛临溪直接翻到最后面,上面显示书籍刊印的时间是二十年前,算起来比他年纪都大,“小虞姐,这书有什么特别的吗?”
虞紫陌略微斟酌了一下说道,“嗯……我觉得这本书是冯恪留下的线索,里面或许藏着破案的秘密。”
秘密?
线索?
洛临溪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书虽然是旧书,但没有半点磨损折页的痕迹,书上偶有批注也是端端正正的写在旁边,足见冯恪对此书的珍重程度,洛临溪随手翻开几页,发现上面写的多是神经鬼怪,豪侠义士的故事,并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何况这书既然是二十年前的书,那么线索就应该不是书中的内容而是书本身,否则的话难道是写书之人能够未卜先知不成?可是看这书一无可以放夹层之处,二无什么特别的标记,那么秘密又在哪里呢?难道就在书里?
又或者,是冯恪,假托旧事奇言,暗藏真相于其中?
可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小虞姐?你,找到秘密了?”
虞紫陌一手托腮,一手指着那本书说道:
“实际上这只是我的猜测,并没什么绝对的证据。你发现没有,这本书不是正式刊印的书。而是一本作废的书。”
洛临溪摇了摇头,“这我倒是不太懂,还请小虞姐指教一二。”
“这本书刊印于二十年前,刊印的书局是同源书局。”
“同源?这是他们家的书?他们家的书不都有那个‘行舟渡河’的标记吗?这上面并没有啊。”
“啧,这不是二十年前吗?同源书局现在是很有名气,但是二十年前可不是这样,这都多亏了他们家刊印的那本《杏花苑记》才有了如今的声势浩大。”
洛临溪一向对话本传奇不太感兴趣,故而不是很清楚虞紫陌说的这些,“《杏花苑记》?他跟《桃花源记》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就是听着像罢了。那‘行舟渡河’就是在《杏花苑记》火了之后才出现的,因为看着很特别所以很受欢迎。在此之前,他们家卖的书就是这样子,在书皮上和最中间的那两页上专门绘制和书籍相关的画作,他们家负责作画的先生一直都是一个人,叫做冯奇英,你看这书中间的那几幅画,画下还有冯奇英的落款呢。”
洛临溪打开后一看,果真如是。
虞紫陌话锋一转,“但是这本书很特别,这是一本作废的书。因为同源书局的书籍如果刊印成功且能够贩卖的,普遍都会在书的最后有所注明,但是这本书没有。说明这本书最后没有卖出去。但是冯恪却拿到了这本书,而且还十分珍视。”
“或许是朋友相赠?”
“送朋友一本没刊印出来的书,合适吗?”
虞紫陌继续说道:“现在,我们姑且不论冯恪是如何得到这本书的,这些都是后话,单说这本书和这个案子之间的关系,我刚刚把这本书读了一遍,这里面一共记录了一百二十一个故事,冯恪几乎在每个故事后面都写了自己的标注,其中,有四个故事的标记和其他不同。”
“哪四个?”
虞紫陌翻出其中一页的一个故事开始将这四个故事娓娓道来:
“这是第一个故事,叫《巡城记》。
讲的是唐高宗之时,一群大盗仗着武功高强四处犯案,偷了许多大户人家豪门贵族的钱财,但因为不留痕迹而屡屡逃脱。直到他们财迷心窍盗了洛阳王的《牡丹图》终于惹得洛阳王大怒,责令官府限期破案,三日内必须找到失窃的《牡丹图》。
原来这《牡丹图》是洛阳王为了进献高宗特地从全天下找来十八名著名画师,将整个洛阳都绘入画卷之中,因画中最独特的就是其中那朵栩栩如生的牡丹,故名《牡丹图》。当时洛阳负责此案的乃是巡城知府赖清波,这位新任知府极擅断案,
他凭着在丢失画卷的房间中发现的种种线索,顺着这些蛛丝马迹找到了他们藏匿赃物的地方同时也顺利的抓到了他们,不过找到的时候那些人都死了。原来这些年这些人一直把偷来的钱财藏在一个山洞之号称万宝窟。这次偷盗《牡丹图》后这些人看事情真的闹大了,害怕真的因此遭祸便想就此收手,最后却因为分赃不均而自相残杀致死。
第二个故事叫《新说论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