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走了两个人房间顿时变得空旷起来。
关柔打开虞紫陌给的那两个瓶子一看,每个瓶中都有两颗药丸,一共四颗,也就是说两天后这位大哥的毒就能解?如此简单?她将瓶子拿到段云刀面前半跪在地说道:“大哥,这瓶子里一共只有四颗药,须得早晚服用,我先帮你把早晨的药煮了,至于晚上的药就需要你多等等了,我会很晚很晚回来。请你多担待。”即使到了这样的境况关柔仍然会说让别人担待自己的话。
段云刀冷眼看她做这一切,对于关柔他有种古怪的复杂情绪,一方面,这是他的仇人,他本该宁死也不受她救,可如今他是说也说不得,走又走不得,就算不愿受她救治也无力拒绝,他越想心中便越是烦闷,也不知往后倘若真的被她救好该如何自处;可另一方面,关柔的话又让他想起自己的遭遇,那两道狰狞的伤疤划在她绝色的脸上,仿佛能看到某种似曾相识的决绝,但又一时想不起是什么,段云刀只能一边可怜着她一边克制着自己的动容。却又忍不下心不做理会,漠然的眨了两下眼。
关柔笑了笑,“你眨眼睛是答应了吗?那就这么说好了。”
她一笑她脸上的那道伤疤也跟着动了动,然而奇怪的是这样的她落在段云刀的眼中竟然还是美的,残破的美。
说完关柔就出去煮药去了,她的时间不多,中午很快就要过去,她马上就要去顺天镖局做工,她必须赶在这之前把药煮好。她打开蓝色的瓶子,从中取出一颗开始碾碎煮药。
雾渐浓。
洛临溪和虞紫陌走在顺天镖局后的那条小路上,小路旁还有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流,不知来处,不知去向,多半就是这段时间闹得苏叶不得安静的那条河吧。
洛临溪跟在虞紫陌身边问道,“小虞姐,不提醒一下关姑娘段前辈身中剧毒的事情吗?那剧毒的传染十分厉害啊。”
虞紫陌摇了摇头,并不担忧,“放心吧,我跟她聊天的时候偷偷在她身上洒了一把避毒粉,别说是那个掌毒,就是其他的毒也能挡下。你给段云刀验伤的时候看出什么了?”
“很奇怪,他身上一共有两个掌印,前面是紫红色,后面是深蓝色,就在胸前背后相同的位置,且掌印毒性极强,连那手套都被渗透了几分。那佘夫人照顾了他这么长时间居然没事也当真是幸运了。”洛临溪忍不住感慨:“说来真是世事无常,她居然会救了段云刀。”
只听虞紫陌轻声笑道:“真巧。”
“是啊,是很巧。”
“我不是说他们,是说我们和对面那三位。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嗯?
洛临溪抬头一看,小路的那边走来三个骂骂咧咧的老婆子。虞紫陌将手中的狗尾巴草往旁边一扔,拍拍手对他说道:“我对付左边这两个,你对付右边那个。”
话刚说完,虞紫陌陡然出手,双指疾点在左边那两个老婆子的穴道上,那两个老婆子当场瘫软在地,连声诶呦惨叫,同时洛临溪袖中折扇脱手,扇柄击在右边老婆子的穴道上,那老婆子还保持着要跑不跑的姿态,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们。
其中一个老婆子坐在地上边惨叫边喊,“是哪个不要脸的小畜生,居然敢打我们,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啊?”
虞紫陌笑着蹲下身,从小包中掏出一把小刀来,寒铁刮过刀鞘的声音刺耳难听至极,“老太婆,你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难道不懂什么叫做识相吗?就没点儿眼力见儿?”
那老太婆瞧着她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喋喋不休,“呸,你是哪里来的小蹄子,作死的小娼妇,也不睁开你那双狗眼看看我是谁?!我们可是顺天镖局的,你也敢惹?!”
虞紫陌一挑眉,脸上的笑容更盛,手中的小刀从老太婆的脸上,脖子,锁骨,胳膊一一划过,最后在她手背上划出一条看似极浅的刀痕,一滴血流出之后,鲜红色的血液开始像疯了一样从那个位置流出,那老太婆看着那伤口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下意识的大口呼着气像是一条快要干涸而死的鱼,却怎样也不敢喊出声,虞紫陌的声音淡如秋菊,一如往昔,“你怎么不想想我又是谁,你能不能惹得起?”
她话说完,那两个咧着嘴喊没完的老太婆一下子就安静了。右边的女人无比庆幸自己被点了穴道没有说话也不用被问话。
虞紫陌用小刀一点一点的指着最开始骂人的那个老婆子,那老婆子的眼睛也跟着那小刀一点一点的上下移动,“呐,你听着,我问一句你就老实答一句,不答或答错我就在你脸上划个山水图出来,保证你往后人不人鬼不鬼。人见生厌,鬼见生愁,生死皆无去处。”末了,她还状似十分有礼貌的,善解人意的补上了一句:“请问你都听懂了吗?”
那老婆子声音发颤的一连答了七八个懂。
洛临溪叹了口气,心中竟然想到,恶人自有恶人磨,古人诚不欺我。
虞恶人大咧咧的一坐,“你叫什么名字?什么人?那两个又是什么人?你们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