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备的背影,陶谦忍不住呢喃着说道:“玄德真乃仁义之人啊!”
在陶谦的注视下,刘备走出了陶谦的内室,来到了院落之中。恰好此时,陈登和糜竺联袂而来,三人在交错而过之际,隐晦的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
当夜,陶谦抱病而亡。
次日清晨,消息传递到了徐州的各地,同时传来的,还有陶谦临死前的一封手书,大概意思是将徐州之主的位置,传给了刘备。
这封手书的真实性到底有几分,谁也不知道,可是陶谦的两个儿子却主动站出来,声称陶谦在生前确有此意,只是经过再三的谦让,刘备始终不肯接受陶谦的这份好意,所以陶谦只好写好了遗书,在遗书中将自己的心愿表达了出来,昭告天下。
在看到这封手书的时候,刘备心中其实早已知晓,但脸上却带着诧异的神色,说什么也不肯接受,后来在徐州各级官员数十人的联名上书之后,才算是勉为其难的接过了徐州的州牧大印,坐到了徐州之主的位置上。
进行仪式的这一日,刘备摆出一副谦和、仁德的模样,接受了徐州州牧的印信,之后发布告示,昭告徐州各地,进行民心安抚的工作。之后,待各级官员散去,刘备和身边的几个亲信之人,来到了州牧府的议事大厅之中。
眼看着时间进入了腊月。
腊月初八,乃是古礼。按照习俗,刘备带着礼物来到了徐州城,登门造访陶谦。
在仆人的指引下,刘备来到了陶谦的内室,进入他眼帘的,是陶谦病恹恹的悲催模样。两个多月未见,如今的陶谦,单单从外在的样子来判断,显然已经是病入膏肓,药石无救了。
“陶公,短短两月未见,怎地病的如此严重?”刘备带着虚伪的问候,将带来的礼物放到了陶谦的床榻之侧,假意关切的问道。
陶谦吃力的转过头,看到是刘备,脸上流露出复杂的神色,沉默了片刻,方才叹着气说道:“是玄德啊……来,快坐。”
看着刘备落了坐,陶谦努力支撑起半个身子,侧躺在床榻上,幽幽的言道:“玄德啊,当初你高义,不顾艰险,不远千里来驰援我徐州……咳咳,还救出了犬子,老朽实在是无以为报,便将这州牧之印,咳咳,传与你如何?”
刘备眼底隐晦的闪过一丝贪婪,但是却被他很好的隐藏了起来,脸上泛起精心装出来的惶恐之色,连声谦让道:“陶公这是说的什么话?待到来年春暖花开,陶公必然不治自愈,如何能将这州牧大印,交到备的手中?若果真如此,岂非陷备于不仁不义之境了吗?”
陶谦摇头叹道:“玄德啊,你也不必急着推辞。虽说你是汉室宗亲,可十余年来,咳咳,十余年来身无立锥之地,必定是饱受其苦。难道你就不想有一块自己的地盘吗?现如今,老朽已经不中用了,咳咳,可是老朽不能眼看着徐州数十万黎民百姓遭受战火的荼毒啊……咳咳,老朽的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你也看到了,他们不是这块料儿啊……咳咳,只有你——刘玄德,才能胜任这个位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