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应该放手了。
说好了让司行霈教育孩子,顾轻舟觉得自己总是质疑他的这种态度,挺讨厌的。而且将来孩子大了,能听懂她的话时,也会把她当成退路。
到时候,司行霈的教育就会失去威信力,孩子只会被教育得不伦不类。
她果然放下了开阊。
无可奈何中,她想起了司行霈的那句话,脱口而出:“行吧。”
做父母,她和司行霈都是新手,再也没人谆谆教导她,只能跟这个不靠谱的男人一起,慢慢摸索。
开阊在浴缸里呛了好几口水,还是无法像雀舫那般灵活。
司行霈却不先管孩子,而是看上了孩子他妈,因为顾轻舟抱孩子的时候,单薄衣衫被水打湿了。
衣衫薄得几乎透明。
“别胡闹!”顾轻舟受不了他的目光,抱胸逃了出去。
孩子们玩了一早上的水,开心与否顾轻舟不知道,毕竟才那么小。不过,两个人都累坏了,睡得特别沉。
司行霈看着两个儿子的睡颜,问顾轻舟:“这么小,粉嘟嘟的,你能想象再过十几年,他们会变成不折不扣的混账吗?”
顾轻舟:“”
司太太感觉这两孩子能在他们父亲的折磨下好好长大,也算是见过腥风血雨了。
顾轻舟每天有好几个小时,总是想掐死司行霈。
好不容易消停了,顾轻舟让他去找司督军,他们父子还有很多话没说。
等到了下班,司琼枝准时回来了。
“读书会怎样?”顾轻舟问她。
司琼枝的脸色暗淡,之前的容光焕发全不见了:“还行。”
“怎么了?”顾轻舟没有再继续顾左右而言他,直接问。
她端详着司琼枝的神色,觉得她不像是恼羞成怒,更像是心灰。
如此说来,就不是裴诚未经允许亲吻了她这点小事了。
顾轻舟摸不准。
“没事。”司琼枝低了头,十分敷衍道,“大嫂,我太累了,早上四点多就起了。上午老师的手术,我又去做了助手,现在真的好累。”
顾轻舟不好拦着不让她走。
司琼枝离开之后,顾轻舟给裴家打了个电话。
裴家的人说裴诚今天要值班。
顾轻舟有裴诚办公室的,就直接打了过去。
“琼枝看上去不太高兴,没事吧?”顾轻舟问。
裴诚道:“应该没事的,司太太。”
“你没有欺负琼枝吧?”
“岂敢?”裴诚苦笑了下,“劳您记挂了。”
顾轻舟旁敲侧击,裴诚却是闭口不答,只是不停的敷衍。
如此看来,这两个人是遇到了大问题。
不过,顾轻舟每天都很忙,也没空时时刻刻琢磨她小姑子谈恋爱的事。
她帮着二叔全家找房子。
然后,护卫司署的牛怀古还来找顾轻舟。
“我跟裴家不熟,您比较熟悉些,您帮帮我。”牛怀古道。
牛怀古有个两岁的儿子,常发癫痫,在西医院住了很久,花了不少钱。医生建议他们去英国看看。
可牛怀古在英国没熟人。
他一来是经济上拮据,毕竟靠着护卫司署的那点薪水,都不够养家糊口;第二是他没门路。
他想让顾轻舟引荐,求裴家的人给他推荐一个英国的医院。
他也缺钱,却也不好意思找顾轻舟借。
顾轻舟闻音知雅意,道:“我去裴家问问,您先回去吧。”
她去了趟裴家,拿到了一封裴家大老爷的亲笔信,又拿了一张支票,去了牛怀古家。
“这是裴家的介绍信,你们直接去伦敦。”顾轻舟道,同时又拿出了支票,“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给孩子看病的,将来你慢慢还给我。”
牛怀古和他太太都很感激,没有虚伪的推辞。
就在此时,护卫司署的警察找上门了:“局座,白长官找您,您快点去司署看看吧。”
牛怀古一惊。
顾轻舟也问:“怎么了?”
“司长官。”警察也给她敬礼,“咱们华民区内的人失踪了,没有给咱们报警,直接报到了总督府。
总督府的人很生气,觉得护卫司署办事不力,让报案人去打扰他们,怀疑咱们平时懒政。”
牛怀古听得目瞪口呆。
总督府那些人,居然还好意思说别人懒政?“谁失踪了?”顾轻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