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安正从包里翻了手机出来看,是孙植给她发的短消息。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一个搞笑的小漫画,她讪讪的笑了笑,回了个‘猪’字过去,才抬头和微赐铭说:“就喝了一点点。哥,你玩你的,别管我了。”
微赐铭不是故意偷看她发信息,可垂头,就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那个‘猪’字,以及……‘准老公’三个大字……
身子,僵了一瞬。脸色黑沉了些,他伸手就抓起她,“坐我旁边。”
“我一个人也坐就行了。”微安努努嘴,表示。
坐他旁边,闻着那属于他的气息,她只会心猿意马,心里更是难受。
“谁洗牌?”微赐铭不管她的,径自将她摁在自己身边坐下。而后,侧目看了于南一眼,“把烟灭了,这么爱抽,担心抽出什么毛病来。”
知道他是不舍得旁边那丫头抽二手烟,于南赶紧将烟灭了。
本想调侃他两句,可见他面色黑沉着,也就不敢去撩虎须,只暗自精明的做着打算,自个儿要趁他心情不好,该赢他多少张牌。
几个圈下来,微安还在和孙植发信息。
偶尔,微赐铭和她说几句话,她也不怎么回应,只是点头或摇头,完全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于是……
某人的脸色越来越差,一圈比一圈输的钱更多。
“嗯哼,今晚收益不错,有人发工资。”施扬喧洗牌的时候,忍不住调侃。
于南也收获颇丰,笑嘻嘻的开口:“这功劳还得归功于微安。”
微安正低头看信息,听到自己的名字,有些不解的回过头来,望着于南,“怎么?”
“没事儿,你继续玩你的手机,你哥兴许还能再输个几十万。”
微安有些讶然。
这才几十分钟,他居然输这么多了?
他不一向是牌场上的常胜将军么?
就这档口,微安的手机又“嘀嘀——”响了两声,微赐铭刚摸了一张牌在手上,想也没想就扔了。
“散了散了,不玩了。”
“这还早呢!北回去谈恋爱,才那么着急,你又没爱可恋,急什么?”孤家寡人施扬喧拦他。
微赐铭心情差得要命,胸口就像堵着口气,无处可发。
“我约了人。”
“约了女人?”于南笑,“让我猜猜是哪个。上次那个模特?还是上上回白家千金?哦,对了,前两回你带来的那个秘书也挺赞。”
于南调笑的话,微赐铭懒得理会,可一边的微安却听得脸色越来越白。
原来……
哥不止带过一个女人,还有这么这么多她见都没见过的?
而且,他竟然都带给他们几个兄弟看了?那些女人,对他来说都很重要吗?
胸口,一时闷疼起来。微赐铭却牵起她的手,“走了,安安。”
“……哦。”她闷闷的应,拿起包包,垂着头失神的跟着他走,连和其他两个道别都忘了。
“好了,散场了。回去找找乐子去。”于南耸肩,将手里余下的牌随手扔桌上。
他眼底闪烁着异样的光。
初夏被他吻得口干舌燥,舔了舔下唇,软软的说:“那你赶紧去吧,别迟到了。”
“嗯……”他点头,还是忍不住执起她的下颔,又在唇上深深的印下一个吻。迷离的视线俯瞰下来,情意浓浓,“晚上再好好要你……”
初夏小脸一红,推他,“快走吧……”
“哇,情意绵绵!”
“啧啧,不依不舍!”
初夏才一进去,于南和施扬喧便一人一句唱着双簧似的。初夏羞赧的瞪他们,简直要把脸埋进地底下去。
“你们成语造句呢?”微安拿筷子敲了敲碗边,没好气的回他们。初夏贴着微安坐下,看微安在喝冰水,她赶紧将水推开,和她咬耳朵,“你不是大姨妈来了吗?身体不要了?”
很低很低的声音,但微赐铭还是听到了。
“有什么关系?反正就喝这一两口,不要紧的。”微安大大咧咧的,完全不以为然。
伸手又要去拿,却被微赐铭横出一只手来挡住。他也不看她,只是把水搁到一个托盘上,侧身和伺候在旁的服务生说:“换杯暖的红枣汁。”
微安一怔,和初夏对视了一眼。
于南又闲不住了,贱笑着,挤眉弄眼,“特殊待遇哦?不行,给我也换一杯。”
“你真就不甘寂寞。”微赐铭瞥他一眼,吩咐那服务生,“把那种三岁儿童喝的牛奶给他送一杯。”
“喂!”某人嚷嚷着。
初夏和微安忍不住低笑。
微赐铭置若罔闻,只是侧目和初夏说话:“你父亲的事和何家谈得怎么样了?”
提起这个,初夏将筷子放了放,“我打算明天就去何家一趟,正式和我公公谈谈。”
“嗯,把这件事交给至北,你就不用太操心了。今晚他已经约了一家新的研究院的人,商谈结果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现在是赶去陪研究院的人了?”
“你不知道?”
“嗯,他没和我提起这件事。”就刚刚他走,也没有和她提过一句,不过是轻描淡写的说一个饭局。
微赐铭笑了,“他就是这性子,事情成了才会和你轻描淡写的提一提。这段时间他没少亲自去做公关工作,毕竟起先这行业他接触甚少。”
听着微赐铭的话,初夏心里浮起浓浓的感动。
这个男人,把她所有的事都认真的放在了心上,而后默默的替她做着一切……
能遇见他,爱上他,而后,被他爱着,她何其有幸?
“他可比那混蛋何浩昊要靠谱得多。”提到某人微安嗤了一声,之后又自顾自的摇头,“算了,提那种倒霉人,只让我扫兴。他和慕至北就没可比性。”
“说起来生气就不要说了。喏,把这个喝了。”恰巧红枣汁端进来,微赐铭将她端给微安。
微安皱着细眉,看一眼微赐铭,不动手接,“哥,你知道我不喜欢喝这个的。”
“不喜欢也要喝。乖。”他哄她,像哄孩子一样。
于南和施扬喧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连连摇头。
有些感情,明明知道会不被允许,却忍不住要越陷越深。比如,至北……
有些路,明知道继续走下去,也不过是暗无天日,却仍旧执拗往前。比如,赐铭……
慕至北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研究院的那人唯一的爱好就数酒了,所以,他也不推却,就陪着对方喝到尽兴。
出来的时候,一切都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