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痛,她已经无从感知。
好像,麻木了……
因为……
“赐铭,你太厉害了……”
“你也不赖……我就喜欢你这种热情的……”
女人娇笑不已,“难道你女人不热情吗?”
“哪里能比得过你?”
微安苍白着脸蹲在地上,捂着抽痛不止的胸口。
自己是要死了吗?
为什么……连呼吸都觉得这样困难?
是,一定是。
是要被他这些话,活生生刺死了……
……
那样的呻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微安就蹲在门口听了多久。
楼上,房间的门被拉开,女人的脚步缓缓走下来。
见到玄关处缩成一团的身影,她心里惊了一下。原来,这男人就是想做戏给这个女人看的吗?
微赐铭脚步一顿,看着瑟瑟发抖的微安,心头活生生裂开一道口子来,像是被人生生的割了一刀。
安安……
天知道,这样对她,自己又有多痛。可是,他能怎么选?该怎么选?
用力的,扶着墙壁,任那冰冷的温度,渗进自己的皮肤。他强逼着自己不要冲动的将她抱在怀里,深吸口气,半晌才说:“安安,站起身,你挡住门了。”
微安没有动……
像个丢了心的木偶娃娃一样,就那样蹲着,小脸深深的埋在双膝之间。
那女人似乎也觉得气氛压抑得太让人难受,便开口打破这份沉郁。
“赐铭,她是谁啊?”
微赐铭看着微安,薄唇,动了动,才艰难的挤出三个字,“我妹妹。”
微安依然没有动。
这个回答,倒让女人显得有些尴尬。原来是兄妹情……
她比了比微安,耸耸肩,“她一直呆在这里的话,我可能没办法出去。”
微赐铭‘嗯’了一声,上前一步,弯身要去抱微安。
“不要碰我!”微安几乎是一跳而起,像只刺猬一样恨恨的盯着他,身子急急的往后退一步。
眼底,全是厌恶。
仿佛,他的碰触令她像苍蝇一样恶心。
“微赐铭,别拿你碰过其他女人的脏手碰我!”
微赐铭狠狠一震。
那憎恶的眼神,仿佛一把利剑一样,狠狠刺穿了他的胸膛。
他的安安……
恨他,而且……
觉得他脏……
是,他岂止是脏?他还龌龊!不龌龊的人,怎么会从小就觊觎自己的妹妹?不龌龊的人,怎么会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让她变成自己的女人?不龌龊的人,又怎么会明知道无法对她负责的情况下,还那样要了她?
“好,安安,我不碰你……”他的嗓音暗哑,夹杂着隐忍的痛苦,以至于变了调。隐隐,有些哽咽。
微安很艰难,很艰难的让开一步。身子踉跄,差点倒下。
微赐铭呼吸一窒,伸手要去扶她。可是,想到她刚刚那憎恶的眼神,他一僵,手又收了回来。
脆弱的她,紧紧扶着墙壁,险险站住了。
那叫过来陪演戏的女人,看着这一幕,暗自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件挺不靠谱的事。心虚的赶紧拉开门,匆匆跑了。
微赐铭这样警告自己,可是,事实上……
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也低估了她对自己的影响力。
将倦极的她抱进浴缸,她情欲侵染的样子,让他再次理智崩盘,沦陷在她的蛊惑里。
微安……
安安……
对不起……
对不起将你一起扯进了地狱……
翌日,阳光照进房间的时候,微安才迷迷糊糊转醒。
动了一下身子,身下那撕裂一样的痛,让她呲牙咧嘴,小手哀怨的揪紧了床单。
虽然早听初夏说第一次够痛,可是……
没想到居然痛得这么厉害。
想到昨晚的种种,微安小脸上飞上一抹红霞。
下意识朝身边的位置摸去,那儿,早已经空空如也,甚至……
冰冷,无温。
她不意外。
一点也不意外。
这样,也好……
至少,他们不用那么尴尬的面对彼此。
微安扬唇,努力的,将唇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侧了侧脸,迎上窗外的阳光。
清澈的眸子里,揉入细碎的光泽。
明明已经满足了,这样的一夜,对她来说,已经是一种奢求。她应该觉得开心的?可是……
为什么,她却难过得……想哭?
掀开被子,微安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房间。才出来,便闻到一股香味,香飘四溢。昨天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加上晚上体力消耗过多,现在她是真的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醒了?”微赐铭从厨房里出来,端着煎蛋,“下来吃早餐。”
他,很平静。
再平静不过。
和平时没有两样。
仿佛,昨晚的那一切,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微安微怔,又诧异,又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他还在?她以为,他会早早的就去公司。
“发什么呆?下来吧。”见微安在发呆,微赐铭再开口。神色平静,只有端着碟子隐隐颤抖的手,出卖了他此刻的情绪。
“哦。”微安应了一声,准备下楼。
走了一步,忽然意识到自己睡衣里空荡荡的一片,什么都没穿。她小脸一红,又快步折了回去,换上衣服后,才重新走出来。
……
两个人的早餐,莫名的很安静。
微赐铭的厨艺其实还不错,微安吃在嘴里觉得异常的香。真好……至少,他没有立刻抛下她,离开。
“出好了吗?”见她放下餐具,微赐铭轻缓的开口。
此时,他早已经吃好,坐在沙发上,悠闲的看着报纸。
“嗯。”微安点头,侧过身来看他。
“那我们谈谈。”他合上报纸,神色认真。
微安整个人一僵,脸色有些苍白。谈谈?她讨厌这两个字!她以为……他们之间不需要谈!
“我累了,不想谈!”她几乎是立刻回答,起身就要走。
“站住,微安!”微赐铭的语气硬了几分,“我们必须谈谈!”
微安的脚步顿住,回过身来,望着他。眼眶里,已经有泪。
微赐铭逼着自己不要心软,只是用下颔淡漠的比了比前方的沙发,“先坐下。”
微安将唇咬出一片苍白来,眼里全是倔强,“你想谈什么?”
“微安,对不起。”他开口,眉宇间染着一份颓败之色。
“不必!”微安坐在他对面,几乎是立刻回答。她低垂着眼,不对上他的眸子,“哥,道歉的话,真不必!昨晚我们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