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安!”他皱眉。
下意识里,讨厌她这么形容自己。
“不用这么激动,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所以,我不需要你负责!你也不用为了昨晚的事,觉得心里有负担!话说到这里,够了吗?”微安双目逼视着他,尖利锋刃,刺得微赐铭仿佛连神经都在痛。
她霍然站起身来,起步就走。微赐铭伸手,一把拉住了她。
“安安,我们……还能当兄妹吗?”
微安浑身都绷得紧紧的,每一个地方都僵硬得像石头。她咬牙,冷笑,“不当兄妹,难道……你希望我们当地下情人?”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这样委屈她?
她深吸口气,回过头来望着他,“哥,不当兄妹,也不做情人,是不是你又打算跑得远远的,离我远远的?”
微赐铭没有出声,薄唇抿成一字。
周围的空气,都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他能怎么办?又该怎么办?做不成情人,也退不回兄妹该在的位置,所以……一直这样痛心的,尴尬的僵持着?
“我累了,你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可以吗?”微安幽幽的开了口,几乎是哀求的看着他。
微赐铭怔了下。她眼底的哀伤和凄凉,都像一把把利剑刺中他的胸口。
手指,一根一根松开。他闭了闭眼,放她离开……
……
曾经幻想过,经过那晚,他们之间也许会更进一步,可是,却没想到原来是倒退了一大步。
现在,冷战似乎还有升级的趋势。
坐在对面的初夏只是一直安静的看着她,静等着她开口。
“夏夏,我……是不是做错了?”
初夏认真的看着她,试探的问:“实话吗?”
“当然。”
抿了抿唇,初夏斟酌了下用词,“安安,其实爱情里没有对错可言,若说你们错了,那就错在你们不该是兄妹。”
“兄妹……”微安咀嚼下这两个字,抬目,含泪看着初夏,“现在我们连兄妹都没得做了。”
初夏没说话,亦不敢说话。
感情这种东西,除了他们自己,谁说都是多余的。
“我先回去了,时间也不早了。”微安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站起身来。“你也赶紧回去吧,免得慕至北担心。”
初夏微微颔首,看着微安走出咖啡厅。那纤瘦的背影,越发的落寞。
……
微家。
微赐铭一直看着窗外。
视线抓到一抹再熟悉不过的踪影后,眸色微凝,他转身和身后的女人交代:“再过五分钟,你开始叫。”
“什么?!”那女人以为自己听错了。
“听不懂吗?叫床!”微赐铭寒着脸解释。
“先生,你没搞错吧?你花钱雇我来,不是为了做,只是为了让我叫?”有人果然是什么癖好都没有,不会是这男人其实不,举,所以只能把自己叫过来给他无力的小弟弟助助兴吧?
“不叫就滚!”微赐铭没有什么耐心,心情也无比的差。
“叫!不叫是傻瓜!”有钱不赚,而且还这么轻松,她怎么可能放过。
而后……
楼下有了动静。微赐铭朝她使了个眼色。
……
“啊……哦,我……我不行了……”
她整个人一僵,那一瞬,就像耳膜被刺穿了一样,疼痛难忍。
不可能的!
一定不会是这样的!
“啊……赐铭,啊……我快不行了……”
“这就不行了?我们才刚刚开始。”
这声音……
微安被逼得后退一步,钥匙捏在手上,紧紧的,几乎穿透她的肌肤。
可是……
痛,她已经无从感知。
好像,麻木了……
因为……
“赐铭,你太厉害了……”
“你也不赖……我就喜欢你这种热情的……”
女人娇笑不已,“难道你女人不热情吗?”
“哪里能比得过你?”
微安苍白着脸蹲在地上,捂着抽痛不止的胸口。
自己是要死了吗?
为什么……连呼吸都觉得这样困难?
是,一定是。
是要被他这些话,活生生刺死了……
……
那样的呻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微安就蹲在门口听了多久。
楼上,房间的门被拉开,女人的脚步缓缓走下来。
见到玄关处缩成一团的身影,她心里惊了一下。原来,这男人就是想做戏给这个女人看的吗?
微赐铭脚步一顿,看着瑟瑟发抖的微安,心头活生生裂开一道口子来,像是被人生生的割了一刀。
安安……
天知道,这样对她,自己又有多痛。可是,他能怎么选?该怎么选?
用力的,扶着墙壁,任那冰冷的温度,渗进自己的皮肤。他强逼着自己不要冲动的将她抱在怀里,深吸口气,半晌才说:“安安,站起身,你挡住门了。”
微安没有动……
像个丢了心的木偶娃娃一样,就那样蹲着,小脸深深的埋在双膝之间。
那女人似乎也觉得气氛压抑得太让人难受,便开口打破这份沉郁。
“赐铭,她是谁啊?”
微赐铭看着微安,薄唇,动了动,才艰难的挤出三个字,“我妹妹。”
微安依然没有动。
这个回答,倒让女人显得有些尴尬。原来是兄妹情……
她比了比微安,耸耸肩,“她一直呆在这里的话,我可能没办法出去。”
微赐铭‘嗯’了一声,上前一步,弯身要去抱微安。
“不要碰我!”微安几乎是一跳而起,像只刺猬一样恨恨的盯着他,身子急急的往后退一步。
眼底,全是厌恶。
仿佛,他的碰触令她像苍蝇一样恶心。
“微赐铭,别拿你碰过其他女人的脏手碰我!”
微赐铭狠狠一震。
那憎恶的眼神,仿佛一把利剑一样,狠狠刺穿了他的胸膛。
他的安安……
恨他,而且……
觉得他脏……
是,他岂止是脏?他还龌龊!不龌龊的人,怎么会从小就觊觎自己的妹妹?不龌龊的人,怎么会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让她变成自己的女人?不龌龊的人,又怎么会明知道无法对她负责的情况下,还那样要了她?
“好,安安,我不碰你……”他的嗓音暗哑,夹杂着隐忍的痛苦,以至于变了调。隐隐,有些哽咽。
微安很艰难,很艰难的让开一步。身子踉跄,差点倒下。
微赐铭呼吸一窒,伸手要去扶她。可是,想到她刚刚那憎恶的眼神,他一僵,手又收了回来。
脆弱的她,紧紧扶着墙壁,险险站住了。
那叫过来陪演戏的女人,看着这一幕,暗自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件挺不靠谱的事。心虚的赶紧拉开门,匆匆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