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回到秋菊房的时,见到里面春娘和小鱼儿已经在了。
小鱼儿是个俊俏的少年郎,秀挺的身躯穿着青色的长袍,没戴多余的配饰,端坐着就如同一株青竹,有股文人的清高傲性。
只是他神情很淡,淡到几乎没有,若仔细看他的眼睛,就会发现里面没有什么文人的倨傲清高,反而冷漠得彻底,偶尔闪过的光芒也是冰寒彻骨的。
“你有大把的办法支开那丫头,何必将玉佩给她,难不成还相信她会按你说的做?”春娘一开口,就是这件事。
水珑不奇怪她为什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淡道:“给她个机会。”
春娘娇笑,“你给她机会,她还记恨着你呢。”
水珑不在意,毕竟是来到这世界第一个见到的人,以前的白水珑的确不得人心,婢女叛变也不奇怪。如今玉香还没碍着她些什么,便给她个机会。
虽然水珑也猜准了玉香不会按照自己说的做,那就做个决断好了。
春娘见她神情淡漠,端坐椅子的姿态慵懒,却有股说不出的高深莫测,心中更觉得讶异,又问:“你很缺银两?”
提到钱,水珑笑了,“现在不缺了。”
春娘无奈道:“你想要银子还怕没有,何必卖了人家,惹出个大麻烦。”
水珑抚摸了手臂的伤,眼里闪过一抹光,微笑说:“本来想救他,可差点被杀,卖了他算便宜了。”
春娘一阵无语。
对男子来说,卖做了小倌,可比杀了他还难受呀!
小鱼儿这会拿着金疮药来到水珑身边,静静看她,声音没有情绪,“疗伤。”
水珑随意撕破衣袖,露出白皙如玉的肌肤,将手臂递给小鱼儿。无视小鱼儿和春娘都闪过的讶异神色,对小鱼儿说:“帮我给师傅传话,告诉他我要恢复内力,近期把办法送过来。”
小鱼儿边给她擦药,边点下头。
春娘欲言又止。
水珑淡道:“他老人家要是不愿意,就说我已经悔悟,对禹王再没有任何的感情,他知道我没必要在这方面撒谎。”
“水珑你真的?”春娘满脸惊讶。
水珑淡道:“一个男人而已。”
小鱼儿没有感情的眼睛也露出了情绪。
“主人变了。”
“哦。”水珑摆手,觉得手臂没有那么痛了,就着包扎好的这手捏了捏小鱼儿面颊,微笑说:“俞言喜欢不喜欢?”
“……”小鱼儿,真名俞言的少年男子,默默的远离她的手。
春娘一怔之后,咯咯咯咯的欢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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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私事,回来的晚了,差点没时间码字更新,⊙﹏⊙b汗
风尘街有许多巷子,不熟悉此处地形的人很容易迷路。
蓝衣人打斗的地方是春意楼后方,少有人在。如果不是他们的剑气不小心打到了水珑的房间,水珑也发现不了他们的存在。
水珑走进巷子里没一会,敏感的闻到血腥味。
“小,小姐,我们还是走吧?”当跟着水珑,看见第一个穿着夜行衣的死人后,玉香就白着脸,颤抖着唇,对水珑祈求。
水珑没理她,蹲下身子在死人身上摸索,摸到钱袋掂量了几下,脸上有了笑容,“杀手果然是双高的职业,身上带的钱真不少。”
玉香没听清楚,“什么双高?”
水珑说:“高收入,高危险。”
玉香听到她又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猜测出里面的意思,挪动着苍白的嘴唇不说话。
一路搜刮了二十个刺客的钱袋,水珑终于看到了白衣人的尸体。
白衣人被一剑刺中心脏毙命,没有声息的躺在地上,头戴的纱帽歪在一边,露出他临死前不可置信和不甘心的表情,瞪大的死鱼眼让玉香抖着身子,就是不愿意靠近。
水珑在白衣刺客身上找到钱袋,还有一块棕木雕刻着特殊花纹的令牌。
这令牌……果然是玉楼的人。
将令牌放入衣兜里,水珑走了几步找到了蓝衣人。
本来看情况他毫无所伤才对,却意外的痉挛落地,也不知道是被暗算了,还是有什么隐疾。
水珑走到蓝衣人的身边,伸手探向他的手腕脉搏。
一抹寒光乍现。
水珑及时躲开了却还是被刺破了手臂,她淡然的目光变得冷睿。
如果她没有躲开的话,这剑刺穿的就是她的心脏,命丧黄泉。
“呀小姐你没事吧!”玉香看到这一幕,幸灾乐祸的假意惊呼。
水珑没有理会她,本来打算给蓝衣人把脉的手成龙爪状,掐住蓝衣人的脖子。
蓝衣人被掐住脖子,也一声不哼,一双眼睛连痛苦的情绪都没有,幽幽看着水珑。
天色昏暗,巷子里更是如此。
水珑视线只看清男子穿着的长袍并非蓝色,而是忧郁又明澈的苍青色,披散的黑发半遮住他的面庞,面容被昏暗的光线隐藏,一双漆黑眸子明亮得刺人。
“放开。”他慢悠悠的说,低哑的嗓音,好像没有睡醒的自言自语,轻飘飘得有种倦怠的蛊惑。
水珑却听出这轻飘飘的语调里面,潜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危险。
“你身体不好站不起来,我提着你。”水珑微笑善意的说。
掐着他脖子的手用力提起来。
这身子的内力虽然没了,劲力却还在。
男子明亮慑人的眼睛一减淡漠,浮现讶异和怒火,令被他注视的人有种被撕裂成碎片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