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壁湘见状,恼恨的怒骂:“你这个恶婆娘,不要脸的贱胚子!老子就知道你是个蛇蝎心肠的,今日老子落得如此境地,只怕就是娶了你这个丧门星的缘由!”
卫姨母听了后,身子都打着颤儿,拖着田云晃走得极慢,哭哭啼啼得令人可怜。
“这三尺白绫也别浪费了,给他用上。”水珑对那还端着盛放白绫的士兵说。
这回被士兵拖拉挣扎着不愿走的换做了田壁湘,可惜他双腿正疼的厉害,拉扯不过士兵,眼看自己就要被强逼着悬梁丧命,吓得脸色青白,声音都变成了公鸡嗓,“大小姐饶命啊!小民有大夫人的把柄,小人也可以帮大小姐办事!”
“嗯?”水珑微微挑眉,对士兵打了个眼色。
田壁湘见自己性命暂时保住,连忙说:“几个月前大小姐不是去剿灭那个什么黑水帮吗?小民那日正好出门在外,偶然瞧见大夫人的贴身奴婢芳云将一封信交给外人。小民早对大夫人不满,心想他们这般小心隐蔽定是在商议什么大事,所以趁这芳云离开之际,将那人打晕夺了信件,发现里面放了千两黄金的银票,还有写着大小姐您的生辰、相貌、去向的信纸。”
田壁湘见水珑神色不变,也瞧不出她心中的打算,又小心翼翼的说道:“小民将那信件给夺下后就没有送出去,可算是帮大小姐你躲过了一场生死劫难。”
他自然不会说他是贪心那千两黄金,还有对大夫人不放心,心想有了这个把柄,以后无论是拿来勒索大夫人,还是应付大夫人的刁难都是好的,这才偷偷扣下了那封信件。
“可恶!”白千桦脸色沉得跟黑水似的,垂着的双手也紧握成拳,可见气得不轻。
田壁湘吓得不敢继续言语,满怀希望的看着水珑。
水珑也没想到还有这一着,却不觉得惊讶,对田壁湘说:“把信拿来。”
田壁湘连忙应了,在向阳的跟随下,没一会就将信件拿了过来。信件外表依旧新亮,可见田壁湘对这个能够威胁大夫人的‘把柄’看得很重。
“我认识大夫人字迹。”白千桦主动说道。冷言冷语称呼卫氏为大夫人的行为,已经让人看出他心中对大夫人的那份亲情渐而淡薄。
水珑将信给他。
白千桦粗鲁的拆开,拿出里面的信纸仔细观看,没一会就就冷哼着,咬牙又骂了声,“可恶至极!”
这信是否出至大夫人的手笔,已经明了。
水珑见白千桦没有放下信件的意思,也不向他讨要,对一副讨好之色的田壁湘淡问:“你知道该怎么做?”
田壁湘如得大赦的笑开了脸,连忙点头哈腰的说道:“小民明白,大小姐放心,小民一定四处宣扬大夫人的罪孽,大小姐何时要告发大夫人,小民都能给大小姐做证人,只求大小姐能够保全小民一条贱命。”
水珑挥手让他离开。
田壁湘却不满足的询问,“大小姐,您看?小民除了这郡主府之外,也没有别的去处……”他话还没说完,就瞧见水珑一双冷眸望下来,那眼神似笑非笑,似冷非冷,刺得人头皮发麻,哪里还敢索求更多,又对着水珑一阵的讨好后,怀着不满恼恨的心情走向卫姨母那边。
卫姨母见他近身,心里既松了一口气又提着一口气,又见他没有要帮自己搀扶田云晃的意思,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自个继续劳苦的拖扛着儿子走。
白千桦等两人走远了才回神,对水珑问道:“姐,你就这样放他们走?”
这样的轻微惩戒的做法,可不像是白水珑的性格。
水珑挑眉轻笑,将他的心思看得剔透,“你觉得我做得轻了?”
“难道姐不是该杀了他们吗?”白千桦将心里的实话说出来。
水珑淡道:“不说他们罪不至死,杀了他们对我也没多大的好处。对他们将来来说,活着会比死更痛苦。”
夫妻不和,孩儿纨绔不孝,由富入贫,与大夫人结怨,种种原因都会让他们未来充满坎坷。
“何况……”水珑对自己有仇怨的人可不会可怜同情,浅笑的对白千桦说出放过卫姨母一家的原因,“有的时候,小人虽比不上聪明人难对付,却最难缠。”
她不奢望卫姨母一家能把大夫人扳倒,却相信以这家的小人本事,能让大夫人好一段时间都不得安稳。
白千桦似懂非懂的点头,也没为大夫人求情,心思似落到了别处。
他紧紧捏着手里的信件,垂着眼睫毛遮住了半个眼瞳,黑沉的眼神似乎下了某个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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